他不待收拾那愣在原地一脸委屈的鞠文泰,赶忙将趴在草丛里不动的瞿幼璇拔出来,放倒在自己的怀中小心查看状况。
瞿幼璇被那狠狠一击打的头冒白星,眩晕间还被折腾,煎熬间凭着直觉狠狠地给了阎湜彧一个耳光。
“啪!”
响亮的巴掌声,将鞠文泰和阎湜彧都弄的手足无措。
阎湜彧将头扳回来,垂着头看着眩晕中的瞿幼璇,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现在脑子不好,我不同你计较!等你好着,我再好好收拾你!”
鞠文泰飞速转着脑子,眼球也跟着震颤,他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今日多半是悬了……
这个女人的一巴掌,他那么个倨傲的世子爷竟能忍受至此!
他心下大骇,连脚都站不住了,“世,世子……我……我”
阎湜彧调转方向,看死人般盯着鞠文泰,牙根儿咬地吱吱作响,又像是顾虑自己怀里的瞿幼璇,他最终还是没有搭理他……
瞿幼璇的咳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只见怀里的人勉强坐起,趴跪在草地上一声不吭。
阎湜彧再也无心追问方才跟着她一同逃走的那个妇人是谁,只能捞起她抱在怀里,叫他们去找郎中……
再次回到禅院里,瞿幼璇苍白着脸躺在软枕上不肯搭理他一句。
阎湜彧皱着眉,看着郎中隔着帕子诊脉。
那郎中看不清大概,只是诊完脉就对着阎湜彧说:“除了脖颈有些淤青外,尊夫人脉象倒是平稳。没有什么大碍,只需涂些膏药揉开血瘀,养伤期间记得不要操劳。”
阎湜彧没有反驳,甚至还笑着点头让他下去研制膏药。
这笑不达眼底,他看着闭着眼压根儿不相同他讲话的瞿幼璇,一声叹息后,还是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
“也该胡闹够了吧,敷完药后跟着我回家吧,不要再闹了,璇娘。”
瞿幼璇睁开眼,用余光瞟他,淡淡地收回自己的手,“胡闹?在你看来,弱小的自寻活路,没有按你心意便是胡闹?顺从舅母的安排,给连家做妾,不要舅父夹在中间为难就不是胡闹了?”
她起身,看他的眼神透露着无比的疏远和寒凉,“若我好,那便胡闹吧,嘉远公阎世子,请问你要如何论处我?”
阎湜彧忽然觉得痛心,许久不见,她变了许多,但唯独不变的是那股执拗。
“我不会再带你回阎家了,前些天我已买下了院子,到时候我们出去住,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你现在就是在为难我!”瞿幼璇忍无可忍,终于吼了出来。
吼完后她觉得真是爽快极了,她跪坐在床上,“我成婚了不是吗?按你那套说,我从这家到了那家,出嫁女从此与你们再也没有干系了。”
阎湜彧忽然笑出了声,他额上青筋直跳,忍不住戟指她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同我说话!”
瞿幼璇梗着脖子,看着他瞪大眼睛,当着他的面混不怕死地张开嘴,一字一句说:“去死吧你!”
阎湜彧立时拽住她的衣襟,眯着眼威胁说:“好啊,那我问问你,同那你一起逃走的那个妇人,你要不要我协同府衙捉拿回来!”
被威胁了,瞿幼璇被他抻着重心不稳,若非他拉着险些要掉下床去。
“什么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里可只有我一个人,你怕不是脑子昏头了!”
阎湜彧点着头,看着她咬死不认的样子真是气笑了,“你以为我蹲了你这么些天,还不清楚你做了什么?你那张雁户还是从我这里弄来的,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些小九九?”
瞿幼璇诧异地抬头,随后捏住他的领口,追问说:“你我之间的事同别人有什么干系?欺负女人,你别叫我看不起你!”
“你以为我是你吗?傻得可怜……”
阎湜彧抬手轻磨着她的嘴唇,随后重重地拍在她的脸侧,说:“我可以帮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也能稍稍透露些消息告知苦主……毕竟,那可是旁人的妻子。”
“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