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无疑在抑制直接开口询问的冲动,他看着学姐脸颊上的疑惑神情,过了好久才收回了目光,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那么一些。
躁动的心思很快归于平静,深呼吸是很有用的。
纠结了无数天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林小满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目光落在陈屿修好的那辆自行车上。车把上的铃铛被他擦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忽然想起大学时,自己也曾骑着这辆车穿过校园的林荫道,风迎面吹来,带着梧桐叶的气息和少年心事的躁动。
那时她还不懂,有些路一个人骑很快,但两个人一起走才远。
“想什么呢?”陈屿直起身,拧紧最后一颗螺丝,转头看她。他的衬衫后背微微汗湿了一片,袖口沾了点机油,却笑得坦然,“是不是在想,这车还能不能骑?”
“我在想,”她歪头打量他,“你一个学计算机的,什么时候连自行车都会修了?”
“百度。”他耸肩,“还有B站视频。别小看现代科技的力量。”
林小满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是边看教程边修的?有没有把链条装反?”
“没有。”他一本正经地举起双手,“我可是认真做了笔记的??《如何十分钟内赢得女友芳心之修车篇》。”
“谁是你女友?”她嘴硬,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是你吗?”他走近几步,声音低了些,“昨晚电话里都没否认。”
她扭过头去不看他,心跳却不争气地快了几拍。清晨的阳光斜斜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未完成却已注定要延续的画。
手机响了,是编辑发来的消息:【读者见面会定在下周六,地点市中心书店,可以吗?】
林小满皱眉。自从《恋爱疗愈手册》完结后,类似的邀约就没断过。签售、访谈、直播……她原本只想安静写点东西,可现在,仿佛全世界都在等她说些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拒绝,陈屿却自然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说:“去吧。”
“我不确定……”
“你写的书帮了那么多人,”他打断她,语气平和却坚定,“他们想见你,不是因为你是个作家,而是因为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就像你说的,真正的疗愈,是让人敢再信一次。”
林小满怔住。
她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理解她的书。
“而且,”他笑着补充,“我可以陪你去。站在角落当背景板那种。”
她扑哧笑了:“你要穿黑西装戴墨镜,假装是我的保镖?”
“随你安排。”他摊手,“只要你不把我写进下一本书就行。”
“谁要写你!”她轻轻推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便撞进了他怀里。
“小心点。”他在她耳边说,“我最近发现,抱你的时候,心跳特别稳。”
她仰头看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比起代码和算法,我现在更相信身体的反应。比如现在??我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十二次。”
林小满脸红得几乎要冒烟,挣扎着想退开,却被他牢牢圈住。
“陈屿!楼下有人!”
“让他们看。”他低声,“我又不是第一天喜欢你。”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曾经那些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情绪,那些因为害怕受伤而筑起的高墙,原来也可以这样轻易地被一个人用最平常的方式瓦解。
周六那天,天气晴好。
市中心书店门口早早排起了长队,大多是年轻女孩,手里抱着《恋爱疗愈手册》,有的还写了留言卡片。林小满站在后台,看着玻璃门外攒动的人影,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陈屿递来一杯温水。
她点点头:“我从来没面对过这么多人说过话。以前都是躲在文字后面。”
“那就说真话。”他握住她的手,“不用讲道理,也不用安慰谁。你就告诉他们,你是怎么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