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洛已经靠在床头,阖着眼,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雪球倒是乖乖趴在床尾的软垫上,听到动静,立刻竖起耳朵,黑溜溜的眼睛望向她。
陈知念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的另一侧,尽量拉开距离,缩进被子里。她刚躺稳,雪球就跳了上来,寻到她颈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团成一团。
雪球还没窝上一秒钟,一只大手
便精准地擒住它后颈,嗖一下丢下了床。
“你干嘛?”陈知念蹙眉。
陈寅洛不知从哪儿取出药膏,语气平淡:
“涂药。”
陈知念脸霎时飞起红晕,她垂下眼帘,吞吞吐吐说:“我、我已经好了,不用涂了……”
陈寅洛声线一黯,“好了?”
声音隐着危险气息,陈知念倏然抬头,对上他沉沉的眼眸。
“没……没好。真的没好。”她立刻改口,认命般小声补充:“还是……要涂的。”
“等着。”
陈寅洛从床上起身,脱掉衣服径直去了浴室冲澡。确保手指洗干净后,他随手系上浴巾,露出紧实的腹肌。
走到床边,拍了拍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出来。”
被褥底下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摇了摇头。
陈寅洛也不勉强,“腿。”
磨蹭了好一会儿,被子边缘窸窣作响,一双纤细笔直的腿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陈寅洛修长的手指拉着她睡裙边缘向上一卷,随即指尖轻勾,纯白的内裤就被脱至脚踝。
骤然暴露在空气中,膝盖下意识就想紧闭。
陈寅洛蹙眉,抬手按住,“老实点,很好就涂完,不疼。”
指尖挖了一小块药膏,陈寅洛垂眸,目光专注地落在伤处,看上去已经差不多好了,浅粉色,红肿都基本消退了。
刚碰到,陈知念的身体就剧烈地颤了一下,脚尖倏地蜷起,整个人往床头缩了缩,想躲开那微凉的触感。
“别动。”
等外侧涂得差不多,他指尖沾了点新的药膏,“里面也得涂。”
话音刚落,陈知念的身体就更僵了,头埋进枕头里,闷声摇头,就连膝盖也在微微发抖。
陈寅洛指尖顿了两秒才缓缓探入。
“呜……”
陈知念轻轻呜咽了一声。
就像是小猫一爪挠在了心尖上。
陈寅洛眸色暗沉。沉默数秒,再开口时嗓音染上一丝沙哑:“忍一下。”
他觉得自己简直能去庙里坐禅了,立地成佛也不是不可能。
凭借强大的克制力,陈寅洛几乎是上刑般的涂完了药。
洗干净手躺回床上,被子里的人还不肯出来。陈寅洛伸出手将人扒拉出来,果不其然,又在掉眼泪了。
陈知念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她恨透了这个连身体自主权都丧失殆尽的自己,恨透了这个只能任人摆布的自己。
“又哭什么。”陈寅洛扳过她的脸,指腹粗暴地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再哭眼睛还要不要了。”
陈知念抽噎得话都说不连贯,“我……我不要涂药了……我不想涂……”
“你以为我乐意伺候你?”他语气硬邦邦的,“别不知好歹。”
“陈寅洛,你怎么这么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我费心费力给你上药,倒上出罪过来了?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知念被他的无赖逻辑气得浑身发抖,她再也顾不上伪装,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他:“明明是你无耻,是你非要……非要那样对我!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