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念看着紧闭的房门,明明该欢喜、该雀跃,眼泪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爆哭][爆哭][爆哭][爆哭]我一整个爆哭,一边码一
边哭。
明明爱得要死,还要故作轻松
谁说小洛同学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的
他只是还没有学会[爆哭][爆哭]
第90章
陈寅洛说到做到,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在陈知念面前出现过。
出院这天,陈父陈母在收拾东西,陈知念静静躺在病床上,无神的视线落在病房门口,直到苏婉唤了她第三声,她才恍然回过神。
“念念,我们走吧,王叔叔已经停好车在楼下等我们了。”
陈知念缓缓转头,视线落在母亲泛红的眼尾。
“好的,妈妈。”
她慢腾腾从床上坐起,苏婉在一旁扶着她。病号服的袖口空荡荡地晃着,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想到自己女儿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苏婉又忍不住要掉眼泪。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她才刚过十八岁阿,她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安稳平淡的工作,然后和心仪的人结婚生子。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说是陈寅洛亲口说的,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了。
那些被搅乱的日子,总会慢慢回到正轨的。
三人坐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车已经停在电梯厅旁,陈毅衡帮母女俩拉开车门,苏婉扶着陈知念坐进车内。
城邦委员会办公室。
严彬在外轻扣门,等了一会儿没声音,就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陈寅洛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整个人埋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与前几日在医院时的颓唐判若两人。
“洛哥。”严彬犹豫了一下,“陈小姐今天出院了。”
钢笔在纸面上顿了顿,墨迹洇开一个小点。陈寅洛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颧骨投下浅淡的阴影,眼底情绪几近匮乏。
严彬自认为自己是个识趣、懂脸色的人,不该多管闲事,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有必要不识时务地提醒一下:“您不去看看吗?”
“不去。”陈寅洛翻开下一页,“很闲?西区地块的招标方案整理好了?”
——
两个月后,曼萨尼约机场,陈知念一家三口降落。
曼萨尼约是一座海岛小城,带着海岛独有的湿热气息,雪白的房屋从海岸边一直层层叠叠地蔓延至苍翠的山坡上,像上帝不小心打翻的奶油。
无数圆顶教堂的蓝色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远处蔚蓝到不真实的海水和天空连成一片,纯净得令人心颤。
高底盘的老式汽车和轰鸣的摩托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穿梭,街头音乐家靠在蓝白相间的墙壁上,指尖流淌出慵懒的玛伦盖旋律,路边的小贩推着木制餐车,吆喝着Gyro和Tzatziki。
录取通知书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寄给陈知念,她最终没有选文化遗产保护与修复专业,而是选了新闻系。
或许是因为,在经历了自身故事的一片狼藉后,她渴望走进更多人的生命现场。在倾听与记录不同灵魂的挣扎与选择时,她希望能看清自己命运的脉络,将自身无法消化的感受,淬炼成理性的文字。
大学生活徐徐展开。
新闻系的课堂设在一栋鹅黄色的殖民风格建筑里,老式的吊扇在挑高的天花板上缓缓旋转,搅动着湿热的海风与教授略带口音的英语。
“新闻的意义,不是记录标准答案,而是看见每个灵魂的褶皱。”
“真正的客观,并非冷漠,而是理解偏见的存在,并竭力超越它,去呈现事实的多棱面。”
陈知念在课本上记着笔记,Kaia毛茸茸的脑袋已经从旁边探了过来,书本像个小帐篷似的遮在头顶,压低了声音:“Iris,明晚是社团的圣诞派对,你会参加的对吗?听说有超棒的Salsa乐队!”
她抬起眼,对上Kaia浅褐色的眼眸。Kaia是她在新闻系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拉丁美洲人,性格像这里的阳光一样直接而热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