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头目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扭曲的嘶吼,但那警告为时已晚,刺眼欲盲的炽烈白光如同太阳在狭小的杂物室内炸开,视觉被彻底剥夺。
陈知念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被一片灼热的白芒吞噬,哪怕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眼皮都挡不住那穿透性的光亮,眼球像被火烧一样疼。
她失去了所有方向感,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却没等来预想中的摔倒。
一双手臂坚定而有力地从侧面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混乱中,她能模糊地感觉到周围有急促的脚步声掠过,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噗噗”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一下,两下。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白光终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黑色的光斑,在视野里晃来晃去。
“检查现场。”
“确认目标安全。”
陈知念的视觉开始缓慢恢复,刺眼的白光褪去,模糊的色块和轮廓逐渐凝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叛军身影。然后是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他们戴着夜视仪和面罩,正手持加装消音器的武器,利落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确保威胁彻底消除。
最让她心脏骤停的,是扶着她的那个人。
他比其他队员更高大,站姿挺拔如松,哪怕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作战服,那股深植于骨的压迫感也让他如同鹤立鸡群。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透过夜视仪的镜片,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脸上。
陈知念的呼吸瞬间停滞。
哪怕隔着镜片,哪怕视野依旧模糊,她也绝不会错认那双眼睛的主人——
“陈寅洛……”——
作者有话说:这两章我真的卡到爆炸,太难写了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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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子回国那天,安冉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
“四太,大少爷……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机场了。”
她垂眸,安静地拢了衣领,遮住被冷气侵蚀的脖颈:“走吧。”
而此时,某顶级会所。
“琛哥,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人家好歹是专程去接你的。”
男人嘴里斜叼着烟,喧嚣的光影掠过他俊美浪荡的脸。
“她也配?”
*
凌晨,这位喝得烂醉的桀骜继子终于归家。
论辈分,安冉是长辈,总该多些分寸和大度。于是她吩咐厨房煮了醒酒汤,亲自端去。
见了她,床上的人露出点醉鬼酣然的笑意,“小妈半夜不睡觉…往我房里钻?”
安冉将醒酒汤推得近些:“喝完再睡,免得难受。”
男人支起身靠近,兀自用两指牵出她衣领的几缕发丝。
安冉防备后撤,发丝却被绕紧绷直,退无可退。
他眼眸顽劣幽灼,语调似嘲似笑:
“……刚和我爸亲热过?”
*
后来,丈夫突发心梗,溘然长逝。谢聿琛以雷霆手段肃清内部,成为集团新的掌舵人。
安冉处境尴尬,决意离开。
离开前的暴雨夜,她被堵在空无一人的老宅,桀亮的眼眸逼近。
“老的死了,要不要考虑找个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