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於琼歪着脑袋枕在魏舒胸前,半眯着杏眼去看她。
“你好像一摊烧鸡。”魏舒勾着唇角,伸手挠了挠胸前毛茸茸脑袋。
只听轻声一哼,那双杏眼吊着似乎有些恼火,随后又顶不住脑袋上手指有节奏力道的按摩,又弯成了个一个月牙。
魏舒实在是困了,又缓缓闭上眼,手上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直到渐渐停下。
“魏舒。”
迷迷糊糊又听见於琼喊她。
“嗯?”魏舒应付地从鼻尖挤出一个短促的哼鸣。
“别睡,给我讲讲你在野外探索的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在她胸前转了转。
“想听故事?”魏舒睡过一觉还是有些困,只是讲个故事的精力还是有的。
“嗯。”一声短促的嘤嘤声传来,和她平日里的样子极其不同,“有没有去过雪山?”
“没有,太危险了,一般得组建一支探索队才行。我一般都是和方曼黎一起。”魏舒闭着眼慢慢回忆着,“倒是在冬天去过野外。”
“去年冬天,在昌峦的山麓……”魏舒的声音低沉,平稳地讲述着像一个童话故事,“那时候和曼黎姐去追一群北山羊,雪很深,每走一步都没过半个小腿……”
於琼静静地趴在魏舒的身上,时不时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表示自己在听,只是魏舒讲着讲着声音愈来愈小,直到再没了动静。
没过一会又被於琼再次唤醒。
“别睡,然后呢?”
“然后……下了一场暴风雪,我和曼黎姐不敢再深入。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野外的工作并不总是惊心动魄,更多的是等待和寂静……雪停了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魏舒的语调很是缓慢,她娓娓道来讲述着一副安宁又美好的画卷。
“那山羊呢,找着没?”於琼追问着。
“找到了。只能说是碰巧吧,漫长的等待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时用望远镜去看高峰的时候,看到它们垂在崖壁之上,那么陡的地方,它们却如履平地……”
第65章
夜里断断续续地讲着故事,以至于第二天起床后,魏舒顶着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
她有些倦,一晚上叫於琼闹得有些没睡好。
怎么感觉和养孩子一样?
听说小孩两岁以前都是这样,一到夜里就会闹觉。
可是於琼已经不知道几百岁了!
下午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说一些以前项目的后续进展情况。魏舒不好推辞,教授已经选了假期靠后的日子。
不能叫人看出来她节假日在家里休息,还是一副精神不济、没休息好的样子。
任凭别人笑话。
魏舒一头长发随意用抓夹夹在脑后,她两眼放空地望着咖啡机,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眯成一道缝。
熬夜的后遗症如潮水般袭来,大脑像是一团被浸泡在水里揉成一团的纸,浑浑噩噩。
听着咖啡机磨豆的嘈杂声,规律的嗡鸣声一下又一下。
太过规律的声音反倒像是助眠的摇篮曲,不免令魏舒打了个哈欠。
一股香醇的咖啡味一阵一阵袭来,将人浑浑噩噩的纷杂给融化。
“嗯!好香呀,我也要喝。”
张扬又热烈的音调从身后响起,魏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於琼。
毕竟家里只有这一个女人。
可为什么同样是熬夜,这个女人的状态竟然听起来还不错!
这对吗?
这是不对的!
魏舒颇有些幽怨地转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
然而预想的女人没有瞧见,只看到一只圆滚滚半人高的巨大雪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