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项目需要赶进度,魏舒不得不把所有精力全都投入进去。
萨达米时装周过后,听说骆宁获得了最佳设计师的头衔,而她那场秀里的於琼,也获得了最佳职业时装模特。
网上一度都是骆宁那场秀的视频,於琼再一次成为了人们的话题中心。
这之后,於琼又忙了一阵子,已经一个月没回临云了,而魏舒也一直闷头忙着和文知月、方曼黎做项目。
转眼已到年底,临云一直都没下雪,却下了好几场雨。
这天不知怎么的,魏舒忽然想去吃以前她和於琼吃过的那家红酒炖兔肉。
她打电话给於思琪,那人却说自己现在在北安,还隐隐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
於思琪去北安找祝元箴玩去了。
接着她又打电话给秦拾,哪想到电话那头传来文知月促狭的声音:“魏舒,你找不到人过周末,总不能不让我们也不过吧?”
电话那头说完也不等魏舒说什么,啪一下挂断。
魏舒独自一人撑伞站在街头,今天临云的风很大,这场大雨即便撑着伞也免不了被吹扫湿了裤脚。
明明是她自己要出来吃红酒炖兔肉的,可走在街头,她又忽然没了胃口。
于是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步行街旁的商业大楼旁。
商业大楼的广告牌上闪着一个女人惊鸿张扬的照影,接着滚动的是霓虹的秀场走秀。
这段影片魏舒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络。
她在每个独自入眠的夜里,不知看了多少遍,骆宁参加萨达米时装周办的那场秀。
耳边忽然晃来一声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清冷音调:“在看什么呢?”
恍惚着偏过头,低头看着身侧那杏眼桃腮,浑身湿透被淋成落汤鸡的女人。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魏舒的视线,她眼里有些发酸。
她想过很多次久别重逢的场景、时间、地点,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
滴滴答答的雨声不停落在雨伞上,嘴边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明星……”魏舒愣了许久,半开玩笑问,“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随后将雨伞偏到於琼那一侧,雨滴顺着倾斜的弧度尽数淋到魏舒的后背,打湿她的发尾。
她抬眼去看广告牌上的滚动荧幕,上面闪着於琼走台时的张扬明媚,舞台上的她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接着又低头去看浑身湿透的人,只觉得这样两个极端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割裂。
“那是你吗?”她有些诧异地问,实在是想不通。
从认识於琼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狼狈成这样。
“不是。”於琼抹去眼角模糊视线的雨水,“那是炙手可热、众星捧月的於琼,不是丢了工作,房子被抵去赔违约金的我。”
那可是於琼,当红的顶流模特於琼。怎会丢了工作,还要赔偿违约金?
“你……把你们总裁的家拆了?”魏舒伸手拨开她凌乱的耳侧碎发。
忽然肩头湿了一片,斜风卷吹着细雨打湿了裤脚,扑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我太想你了,把她开了。”她轻声说着。
这场雨里,说不清到底是哪件事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