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兴,语气愈发昂扬:“他日若我魏家因这法子兴旺昌盛,定当重谢先生,再奉一份厚礼,以表感念!”
苏怀谨微微一笑,道:”
没想到魏家主竟如此厚爱,也难怪,早听闻魏家主宅心仁厚、爱才如命,且膝下有三位千金,自然……送上两个,也不打紧。”
“
那“送上两个”
四字落地,魏明鸢心头一震,手指几乎掐碎茶盏,眼底一瞬间阴寒如霜。
一旁的魏鸿章原本正笑,听到这话神情猛地一滞,笑意仿佛被人生生斩断,眉峰一沉,眼中闪过恼意,刚欲出声质问,只听苏怀谨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转过头,目光直落在魏明鸢身上,淡淡道:
“鸢奴,听见了吧?你父亲,已经亲口将你送与我了。”
鸢奴?
这两个字落下,如雷震堂。
魏鸿章脸色“唰”
地沉了下去,整个人从椅上几乎弹起,手中的茶盏也险些脱手而出。
“你……你方才称她什么?”
魏明鸢身子一僵,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苏怀谨却似未察觉,笑意不减,语气仍温温淡淡:
“魏家主何必动怒?只是称呼罢了。”
“我且问你,方才称她什么?”
魏鸿章声音低沉,眼神阴冷,先前那份热络早已全然褪尽。
苏怀谨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他,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冷不热,道:
“鸢奴啊……怎么?魏家主莫不是忘了?方才在下明明听得真切,魏家主慷慨允诺,言之凿凿,我不过依言行事,怎的如今反倒成了失礼?
他停顿了一下,语调微沉,笑意更淡讥讽道:
“还是说,魏家主那番『壮语』,原来只为好听?话到唇边时还显气势,临到事上,倒成了笑话?”
鸢奴……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魏鸿章只觉脑中“嗡”
地一声,整个人险些没站稳。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等称呼,连下人都不敢沾半分,是家中畜役,连抬头都不配的贱籍。
而眼前这个男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当着魏家的家仆,用这样的称呼唤他魏家的嫡女!
这一声,犹如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
魏鸿章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扣在案几边缘,茶盏在他手下微微震动。
他只觉血往头上直冲,整个人几乎被怒意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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