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那只无数次托起了排球的手的所有人牵着她站起来,顿了顿,语气里带上点不易察觉的诱哄,又轻轻补充了一句。
“我再给你做。”
金井绘愣了几秒:完蛋,被猫猫钓住了。
她没有挣扎,孤爪研磨牵着金井绘的手腕,反手关上门。
关门的瞬间,走廊里的冷意被隔绝在外,暖黄的客厅灯光落在两人身上,研磨的手指微微收缩,默默把金井绘的手腕攥得更牢了些。
其实从刚才开始,研磨心里就有点在意那个叫‘表哥’的男人。
阿绘介绍他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这说明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像‘亲戚’那么简单。而且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却能……随意进出对方的家。
握住她手腕的手不禁又紧了紧,暖黄的光线朦朦胧胧地遮过孤爪研磨的身形,他沉默不语,眼眸漾着幽暗深邃的微光。
孤爪研磨慌张,惊讶,又有点……委屈。
——她似乎总是这样。
阿绘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波动了他的心弦,每次都一副迷茫的样子,肆意地调动他的情绪,给了他心跳的错觉后,又对着别人笑。
孤爪研磨理智上告诉自己,他不该委屈的,他没有理由委屈的。
但——他就是有点委屈。
那点委屈他没说,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也不适合说。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
孤爪研磨的眼神暗了暗:还是他只能拉住她手腕的关系。
思绪飘远,研磨又想起刚才金井绘劈歹徒的样子。那力道,利落又干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猫又教练总想拉金井绘来排球部——要是她来打排球,扣球的时候肯定很厉害。
其实一开始,他对谁来当排球部经理都无所谓。
训练、比赛、分析数据,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对他来说和学习没什么区别,只要按流程走就好。
可现在,他有了别的心思。
孤爪研磨想让金井绘一直注视着他。
他想让金井绘一直注视着他。
想让她看自己在球场上接球、传球,看自己和队友们一起赢下比赛,看自己为了目标努力的样子。
这种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游戏里的任务提示,反复在脑海里跳动。
耳边突然响起幼驯染小黑的声音,孤爪研磨突然想起来,在他为了金井绘不惜去办公室找老师的时候,黑尾铁朗笑眯眯地问过他,‘想和她形成怎样的关系呢?’。
——想和她形成怎样的关系呢?
当时他没回答,只觉得黑尾问得莫名其妙。可现在牵着金井绘的手腕,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突然有了答案。
想和她形成——她可以看向任何人,但是只能注视着自己的关系。
研磨猫猫强装面色如常。
美中不足的是他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的隐晦的心思。
“所以,阿绘,”猫猫垂下眼帘,掩饰住热烈的目光,金发流淌在他的脸颊上,像是窗外的雨滴一样。
“来当我们排球部的正式经理,来看我的比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