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的叫卖声传入白珩耳中,不悦地坐着,心早就飘向外面去了。
季云彻想靠近,他伸手挡住:“欸,别靠近我。”
“你这是……”马车车轮压过坑洼,车厢不由偏了一下,季云彻未曾站稳,险些将白珩扑倒。
白珩下意识地扶住,两人贴近,白珩将脸瞥过去,轻轻推了季云彻一把。
季云彻顺势坐在白珩身旁,道:“阿珩还是关心我的是吧。”
“关心?我怕你摔死我负不了责。”白珩依旧嘴毒。
“好了,既然阿珩不愿意戴,那便不戴,那我也不戴了吧。”
白珩无语地笑了,他还头一次见季云彻脸皮如此之厚,道:“不去,没兴趣,你自己去逛吧。”
“那等阿珩何时有兴趣了,我们在何时去,可好?”
白珩起身坐得离季云彻远点,马车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季云彻还在复盘他究竟哪里又做错了。
“公子,到了。”玄尘的声音在外响起,马车也随着停下。
“嗯,”季云彻将手边的面具戴上,轻声对白珩道,“人多眼杂,戴上吧。”
白珩接过面具,戴上遮住面容。
季云彻率先下马,白珩掀开帷幔时,只见气派的宅子四周布满重兵巡逻。
“公子,小心脚下。”
“多谢。”白珩道了谢,仔细打量着座宅院,宅院的牌匾上写着“季府”二字,难道着就是宣平侯在淮州的府邸,他这次是真到见家长的地步了?他还未准备好呢,他本以为季云彻是同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一到淮州就要见家长。
他用极低的声音对季云彻道:“你来真的?”
“不必忧心。”
季云彻说得倒是轻松,宣平侯他从未见过,他还是真害怕宣平侯将他赶出来,他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宣平侯提着刀,不对,是剑,坐在堂上,他瑟瑟发抖躲在季云彻身后。
侍卫陆陆续续抬出珠宝和银两,宣平侯浑厚地声音道:“拿着这些银钱离开我的儿子。”
他唯唯诺诺地走出来:“我和阿彻是真心相爱的。”
“……”
白珩嫌弃地将这想法抛出脑子,这也太恐怖了吧,倘若宣平侯真拿这些出来他也考虑考虑直接拿钱跑路。
“阿珩你身体不适吗?”季云彻见白珩神色怪异,不由问道。
白珩顺着季云彻的话,轻触太阳穴,道:“想是染了风寒,应是不能见侯爷了。”
季云彻一眼就看破他这拙劣的演技,道:“那你先去歇着,我让父亲再等会儿。”
让侯爷等他,亏季云彻说得出口,今日这人他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只能认命,希望侯爷只是让他离开,不是要杀他。
他随着季云彻入府,府们的守卫毕恭毕敬地对季云彻行礼,他无暇顾及其他,也无法分心欣赏府内景物,一入府季云彻就将面具摘了,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觉得季云彻一入门后,整个人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神清气爽,笑容也多了不少。
“公子,您回来了。”院里休整花的老者笑着喊道。
“陈叔,您可安好。”季云彻笑着招呼。
陈叔放下手中的活,笑着道:“老奴甚好,您都好久未回来了。”
“是啊,我先去父亲那一趟。”
“侯爷还未回来呢,应是傍晚些回来。”
季云彻闻言,眼里有些失落,道:“是吗,陈叔您先忙。”
白珩闻言,看向季云彻,问道:“我能去看看你儿时长大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
一路走来,不少人同季云彻打招呼,季云彻也不似从前板着一张脸,而是十分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