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倾听,内心评判;嘴上安慰,实则疏离。
这种‘伪共感’才是社会冷漠的根源。”
她站起身,望向城市深处。
“我要建立‘真实测试场’,让人们自愿进入深度共感状态,直面最不愿承认的情绪:嫉妒、怨恨、羞耻、无力感。
不是为了治愈,而是为了**确认**??确认这些情绪的存在,确认它们不属于‘错误’,而是属于‘完整’。”
林晓怔住:“这太危险了。
如果失控……”
“那就让它失控一次。”
知我打断她,“我们总想着控制一切,结果反而失去了真实。
让一些人崩溃,让一些关系破裂,让一些谎言暴露??这不可怕。
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笑着点头,心里却早已死去。”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一只蝴蝶从草丛中飞起,扑向阳光。
几天后,第一座“真实测试场”
在废弃气象站原址启动。
参与者需签署知情协议,佩戴特制神经环,进入七十二小时封闭空间。
期间,系统会引导他们轮流经历三种情境:
一、观看至亲之人讲述从未披露的伤痛;
二、被迫接收陌生人对自己最尖锐的评价;
三、在完全黑暗中,独自面对内心最深的自责。
首批志愿者仅有十二人,其中包括两名前“清源会”
成员、一名因共感事故瘫痪的工程师、一位长期隐瞒婚外情的家庭主妇,以及……皮普。
他在第三十六小时崩溃大哭,喊出了一句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妹妹不是死于意外……是我把她推下了地铁站台。
那天她发现了我爸虐待我的事,说要去报警,我怕她毁了这个家,我怕没人信我……我只想让她闭嘴。”
他说完后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但没有人指责他。
其他志愿者一个接一个走近,有人握住他的手,有人轻拍他的背,有人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哭。
二十四小时后,所有人走出测试场。
他们的神情疲惫,眼神却异常清明。
媒体采访问他们是否后悔参与,那位家庭主妇回答:“我终于敢对我丈夫说‘我爱你,但我恨你对我的忽视’。
这句话憋了十年,说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天会塌,结果……他哭了,然后抱住了我。”
新闻播出当晚,申请加入测试场的人数突破三千。
与此同时,共感网络悄然发生变化。
越来越多的匿名用户开始上传未经剪辑的情绪片段:母亲对着空房间喊孩子的名字,失业男子在桥边撕碎简历,老人抚摸亡妻照片时颤抖的手指……这些内容本应触发系统警报,却被自动标记为“高价值真实数据”
,并推荐至公共频道。
更令人震惊的是,某些片段播放到中途时,会出现一行淡淡的文字浮现在画面边缘: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