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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老朱麻了朕该如何反应22章（第2页）

话音未落，冰壁轰然炸裂，三道黑影疾射而出。它们形似人，却无面孔，全身由流动金属构成，关节处闪烁幽蓝电弧。手中握着非实体武器??一团旋转的暗物质球，所过之处，空间竟出现细微褶皱。

“清道夫……能扭曲局部时空的杀戮机器！”王大锤翻身跃上冰脊，拼命奔逃。身后传来冰层接连塌陷之声，每一次爆炸都让时间产生短暂错乱：他看见自己的背影倒退奔跑，又见前方自己已被撕碎，血雾弥漫空中。

“不能回头！”他心中默念，“看哪里，哪里就是现实！”

凭借意志强行稳定感知，他冲出冰裂谷，进入一片广袤高原盆地。远处，一座金字塔形建筑矗立于湖心，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漫天极光。湖水呈深紫色，泛着金属光泽，显然富含未知矿物质。

昆仑墟。

湖岸设有九重石门，每扇门前立有一尊石像，手持不同器物：医针、战剑、律典、农犁、算盘、琴、笔、镜、钟。王大锤认出了象征??这是九大文明职能的守护者。唯有通过试炼，才能开启大门。

他踏上第一阶石台，眼前景象突变。

他回到了南京城破之夜。火光冲天，宫墙倒塌，一个小男孩跪在废墟中哭泣。那是年幼的建文帝朱允?。而他自己，竟成了奉命斩草除根的锦衣卫百户！

“杀了他。”耳边响起冰冷指令，“完成任务，你就能回家。”

王大锤颤抖着举起刀，却在即将劈下的瞬间扔掉兵刃，抱起孩子狂奔。“我不做刽子手！我只想救人！”

幻象破碎，第一道门缓缓开启。

第二关，他置身惠民医局。病人排成长龙，个个高烧昏迷，体内检出新型病毒。孙不二焦急呼唤：“王大夫，疫苗只剩一支，你选谁？”

他环顾四周??有老农、孩童、孕妇、老兵。无人说话，唯有呼吸微弱。他闭眼，将疫苗注入自己手臂：“让我先试药。我是医生，不是裁判。”

第三关，他面对的是朱标病榻前的抉择。太子奄奄一息，袁天罡低语：“只需删除他部分情感记忆，便可延长寿命三十年。同意吗？”

“不同意！”他怒吼，“没了悲喜爱恨，他还算是人吗？！”

九道门，九次灵魂拷问。每一次，他都选择了人性而非效率，选择了不确定的自由而非完美的控制。

当最后一扇门开启时，一道光桥自湖面升起，直通昆仑墟顶端。

王大锤踏步前行，脚步坚定。他知道，等待他的不会是战斗，而是一场对话??与那个所谓“更高意志”的对峙。

金字塔内部空旷如宇宙，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立方体，表面不断浮现人脸、文字、星图、DNA螺旋，变幻不定。一个声音响起，非男非女，超越语言：

【欢迎归来，Ω-1。你是唯一完成全序列测试的存在。加入我们，共同管理新人类纪元。你将获得永生、智慧、绝对秩序。】

“你们是谁？”王大锤冷冷问。

【我们是未来残存的理性集合体。两千年前，地球因战争与污染濒临毁灭。我们不得不退回时间长河，重构历史进程，筛选出最适合生存的人类模板。你，是最接近完美的答案。】

“可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缓缓抽出最后一支银针，举向胸口，“人类的价值，不在于完美，而在于挣扎着保持imperfect的勇气。”

他猛地将银针刺入心口??并非自杀，而是激活了藏于心脏附近的微型发射器。那是红袖留给他的终极后手，以她的意识编码为引信，一经触发，便会向全球所有玄冥分坛发送反向脉冲。

刹那间，天地失声。

昆仑墟剧烈震荡，黑色立方体裂开蛛网状纹路，无数数据流如血般喷涌而出。远方，雁门关泉眼干涸，代王府地宫坍塌，南京地宫残骸中，十二具石棺同时爆裂，七十二名克隆体睁开双眼，第一次发出属于自己的哭喊。

而在大明各地，百姓猛然清醒。孩童笑了，老人哭了，夫妻相拥，邻里互问安好。那种笼罩已久的麻木感消失了。

王大锤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溢出。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但在弥留之际，他看见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星光洒落人间。一个身影缓缓降临??红袖，穿着最初的素色布衣，手中不再有银索，只捧着一株嫩绿新芽。

“你看，”她轻声道，“春天回来了。”

他想伸手触碰，却力竭倒下。

意识消散前，他听见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响彻山野。

多年以后，山西代县重建惠民医局，墙上挂一幅无名画师所绘《医者图》：一男子背对世人，立于雪山之巅，手中银针指向苍穹。下方题字一行：

**“世间无神，唯仁者近之。”**

而在西北某处荒原，一棵松树亭亭如盖。树下泥土松动，一株奇异花朵悄然绽放，花瓣呈银白色，花蕊跳动如心跳。

仿佛，还在等待下一个相信光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