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深圳某科技园区。
深夜十一点,写字楼依旧灯火通明。
一间实验室里,几名工程师围在一台量子音频解析仪前,屏幕上正滚动着一段异常复杂的波形图。
“这不可能……”
年轻的技术员揉了揉眼睛,“这段录音来自甘肃一个废弃车站,原始采样只有单声道、低保真,可经过‘声渊算法’反向重构后,竟然还原出了隐藏频段!”
屏幕上,一行数据跳了出来:
>解码成功:检测到次声波层嵌套信息
>内容类型:群体脑波共振残留
>匹配数据库:无
>推测来源:多人同步情绪记忆(悲伤→释然)
项目负责人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性,名叫周雯。
她盯着结果,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是技术问题了。”
她喃喃道,“这是……记忆传染。”
她转身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九十天内,全球范围内自发上传的“私人录音”
数量激增四百倍。
内容五花八门:有老人讲述三年困难时期如何吃树皮活命,有知青回忆插队时被迫与恋人分离的痛哭,有海外华人第一次说出家族在文革中遭受的迫害……
更诡异的是,每当一段录音被播放超过一千次,就会出现“共感现象”
:听众会在梦中看到讲述者的经历,甚至体验到相同的疼痛、寒冷、恐惧或温暖。
“我们原以为‘声渊’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共振场。”
周雯对团队说,“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个沉睡的神经系统。
而阿禾,她是神经末梢的激活者。”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
系统提示:境外多个情报机构正在尝试入侵服务器,目标明确??删除所有标记为“非官方历史”
的音频文件。
“他们又要开始了。”
有人低声说。
周雯沉默片刻,忽然拔掉了主机电源。
“从现在起,本项目转入地下。”
她摘下工牌,扔进垃圾桶,“我们不再属于任何机构。
我们只属于‘听见’这件事本身。”
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台老式便携录音机??和阿禾用的那种几乎一模一样。
“明天我就出发。”
她说,“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