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公主府的马车与谢府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谢无痕再次对着她施了一礼:“臣公务繁忙,先行告退。”
苏荷语气淡淡:“莫非在大人眼里只有公务?”
他顿了顿,再次道一声:“让公主见笑了。”随即转身跨上了谢家的马车。
苏荷看着徐徐驶远的马车,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当真一点也没变,在公务上杀伐果断,在感情里却是退缩不前,且还异常嘴硬。
他明明已为她九死一生,却还是这样嘴硬,她不信她治不了他。
两日后,赵富携皇上口谕来到了谢府正院,“老夫人教子有方,皇上特意召老夫人进宫领赏呢。”
事发突然,徐南芝一头雾水:“老身没……没做啥呀?”
赵富笑了笑:“您抚养了谢大人这个儿子,于朝廷而言便是大功,又怎会没做啥呢?”
徐南芝心里七上八下,“皇上真……真这么说?”
赵富笑了笑:“老奴怎敢捏造圣意?”
徐南芝这才急忙进内室换了身衣裳,继而随赵富进了宫。
皇帝早在未央殿里摆好了茶水点心,待徐南芝一到,便吩咐赐座。
徐南芝惶惶不安,施礼后朝四周瞟了两眼:“子谕他……没过来么?”既然说她教子有方,当由她与儿子一道领赏才是。
皇帝答:“朕只传了谢老夫人前来,子谕此时应在大理寺上值。”
随即吩咐赵富:“上赏赐。”
不过片刻,便有端着托盘的宫婢鱼贯而入,托盘里自然放着琳琅满目的赏赐之物,有昂贵的字画、布匹,以及各式各样的珠宝。
徐南芝被这阵势吓到了,急忙伏身跪地:“老身……愧不敢当啊。”
皇帝让她平身,“谢老夫人养了一个好儿子,这些赏赐受之无愧。”
又说:“你这个儿子不仅为朕解决了诸多政务上的难题,且还为朕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公主,朕心头甚慰啊。”
又说:“公主对谢家亦是感激不尽,故尔今日公主也为老夫人备了些薄礼。”
徐南芝越听越糊涂,“公……公主?”
他这儿子竟还与公主攀上的关系?
皇帝笑了笑,吩咐:“传公主进殿。”
不过片刻,苏荷便牵着小郡主迈入了未央殿。
徐南芝在见到苏荷的刹那猛地怔住,这哪是公主,这明明就是她失踪的儿媳李姝丽啊。
那长相、那身段,确定就是李姝丽无疑啊!
儿子说李姝丽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怎的又活过来了?
怎的还成为了公主?
徐南芝半晌回不过神,怔怔呆在原地。
苏荷走近后对她微微一笑:“为答谢谢大人大恩,我特意为老夫人备了一些珍稀药材,以及上等血燕,盼老夫人身体安康、寿比南山。”她说完朝殿外扬了扬手。
又有一列端着托盘的宫婢鱼贯而入,托盘里自也是赏赐之物。
徐南芝哪还顾得上这些赏赐,她有些恍惚,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眼前这位公主不单是样貌,就连声音、神态、说话的语气都与李姝丽一模一样。
难道儿媳妇李姝丽便是当朝公主?
故尔子谕才会说“这世间已没有李姝丽”,才会说“差不多是死了”?
苏荷开口问:“老夫人可还满意?”
徐南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地行礼。
苏荷上前一步搀住她,“老夫人不必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