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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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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更衣室门口，徐槿时把嵌满银灰色亮片的西装递给司康。

“你先换着，我跟你说一遍你的流程。”徐槿时靠在门边，把一条条注意事项清晰传达给他，从登台方向、视线处理到应对问话的口径，全部一一对齐。

“司康老师，您如果理解了好歹答复我一声吧？”她为了让他隔着门也能听清，特意提高了嗓门，说得口干舌燥的。

“好的，收到。”

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男人怎么都这德行，跟韩峻似的。徐槿时心里正诽谤，门开了——化妆师应该帮他改了下妆，发型张扬了许多，加上换上歌手的亮片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可以，上台记得也稳重些，视线不要乱飘——对，别像现在这样，连我都不敢看？”

闻言，他缓缓看向她。

但撑不过三秒，又落荒而逃。

“克服一下，”已经没时间慢慢调教了，徐槿时推着他走上舞台，“要自信，唱完这首你必大火。”

“……但这是假唱。”

“没人在乎真假，再说了，演员没必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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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老徐，不愧是你，临时找的人都这么强。”

有惊无险结束了正式演出，徐槿时终于松了口气，有精力闲聊几句，“从礼仪那边借的人，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礼仪？一般都是M的小卡拉米吧，能有这种高货？身材长相都很不错啊。”

“还行吧，有点木。”徐槿时客观评价。

“哈哈，忘了你是个不看脸的，管那么多演员也是难为你了。”

演出结束的后台像撤军的战场，徐槿时要协调各方的离场，忙碌间看到几个人守在不远处，演员一般是最早退场的，他们迟迟不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徐槿时一走过去，几个人就把司康推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那亮片西装。

“衣服归还了就可以走了。”徐槿时接过衣服。

司康：“好的。”

“不是，兄弟，你得提啊！”他后面几个同行喊了声。

“算了吧。”司康似乎想阻止什么。

“你算了我们跟谁算了？”他兄弟站出来对徐槿时说：“徐总，我们莉总说了，我们来是干礼仪的，你让人干了更多的活就要按别的活儿算钱！还有，原本工时十小时，你这搞得我们都超时了，要算加班费的！”

徐槿时淡淡一笑，“如果你要跟我算实际工时的话，你们迟到的那一个小时也不该算进去吧？我是看着你们报到时间的，需要我调监控吗，需要跟你们莉总核对吗？”

这种人徐槿时见得太多了，权利和义务只看得到权利，却从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尽了义务，道德和规范都左右不了他，只有搬出老板来才有点用。

果然，那几个人闻言气势软了一半，只要抓着剩下一点由头不放，“那你让我们的人唱歌了！他平时唱歌可不是这个价，这应该是额外的价钱！”

“哦，你平时会干这个？”

徐槿时看向司康，不管司康现在敢不敢直视她，她只是像审视一件商品一样，从头到尾——这样的人，在观众眼里是精致的皮囊，但她看来，就是个穿着租赁的浮夸衣服、浸染劣质香水、满脑子计划着怎么多捞几个子儿的草包。

“我安排你唱歌，但你是假唱，没有劳动你的声带，所以你顶多干了歌手一半的活儿，这部分我认了。但你有空可以看下自己的表现，口型有多少次没进对拍子，视线错过多少次，后期剪辑的时候你有几个特写是能用的？你的业务能力干不了这个，有机会劝劝你们莉总，隔行如隔山，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徐槿时拿出手机转账，“加的钱我转给你们老板了，你们走吧，希望以后不会再见。”

她掉头就走。

“……徐槿时，”那个司康突然堵在她面前，“对不起，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