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肥虫抖动着身子,饥渴地向章萸爬去。
一双带着老人斑的手环住章萸的腰,像一块狗皮膏药,根本甩不掉。
那种冰冷黏腻的触感,让章萸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将省的手虽然一样冰冷,可却是疏离、平静的。金定月的手像鼻涕虫一样黏在章萸身上,甚至开始不安分地滑动。
“春儿,怎么还戴面纱呢?不过这样看,有种烟雨朦胧感……”金定月的浊气扑到章萸脖间,她厌恶地忍受着,一瞬间愤怒冲上头颅。
春重山就是这样被迫陪着他的!
章萸将身子往后一仰,装作调情的样子,竭力模仿着春重山的声音:“金爷,别急嘛。”
金定月来了兴致,“春儿,你开窍了嘛。这面纱罩在脸上,真有几分雾里看花的感觉。春儿,我今夜会好好疼的你……”
章萸像一只泥鳅从金定月手中滑走,在房间内穿梭:“金爷,来追我呀——”
金定月两眼放光,见彩带像蝴蝶一样在空中翩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捉。章萸凭借灵活走位,绕开金定月的手。惹得金定月又气又笑:“等我抓住你,看怎么好好教训你!”
章萸用此举拖了不少时间,可时间一长,金定月没耐心了。他本就会一些武功,直接扑向了在绕圈的章萸。
章萸冷不丁被人扑倒在地,一阵疼痛传来,接着金定月沉重的身子压上她,急不可待地想撩开章萸的面纱。
面纱被揭开,金定月面色一沉:“春重山呢?!”
说时迟那时快,章萸趁金定月将要发火的间隙,一把从袖中抓出备好的辣椒面,对着金定月洋洋一洒!
“我的眼睛,你这个贱人!”
金定月捂住眼睛,疯狂地大叫着。门外的护卫听见声响,立刻冲进房间,金定月则大声喊道:“杀了她!”
侍卫得到指令,纷纷亮出刀对准章萸。章萸的逃跑技术不是盖的,面对两把飞刀,她一个滑铲,从地下溜了出去。
可那两个侍卫岂是吃素的?章萸才逃出门,他们后脚就追上了,两个人兵分两路,势必要在二楼围堵章萸。
动静惹得其他客人出来探看,美女子倚在栏上,笑看章萸逃跑,“姑娘,跑快点,跑出去啊!”
章萸快速疾跑,长裙像云彩一样飘逸。一楼大厅里,有乐姬在弹奏琵琶,一首《秦王破阵曲》激情飞扬,弦声急促,像章萸逃跑的步伐。
她推下四周的盆景、摆件,制造混乱,挡住后面来的护卫。护卫长刀凛冽,似要追上章萸,可却只划破了一角衣袂。
就在章萸跑到楼梯边时,对面的护卫冲了过来,和身后的护卫一起亮出刀。
章萸不慌不忙,扫视着他二人。那首破阵曲依旧在弹奏,在一个高昂的声调中,她望见了藏在人群中的将省。
“想杀我,还早着呢!”章萸挑眉一笑,毫不犹豫地转身往下跳。
将省头戴斗笠,脸覆半截面具,从人群中飞跃冲出,在半空中稳稳接住章萸。
两个高手见状,皆冷笑一声,从二楼腾飞而下,朝将省一甩刀峰。
“抱紧我。”将省低声道。
只见将省一只手抱住章萸,一只手持剑向护卫挥去。剑尖微颤,化作三点寒星,分刺二人咽喉。
护卫高举大刀,当头砍下,另一个横斩下盘,配合得极是狠辣。将省剑招忽变,使一招“玉带围腰”,剑光如弧,竟同时格开双刀。但听得“铮铮”两声,火星四溅,两名护卫虎口发麻,心中俱是一惊。
酒楼本是人声鼎沸之处,众人围着观看叫好。乐姬的破阵乐愈发激烈,伴随着刀光剑影,响彻在酒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