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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践金兰契一(第2页)

白云介眉头紧蹙,并不作答。

“听说这杨潺行为举止颇为放荡,十四五岁时就敢怂恿王孙公子为她跳湖。这样的人。。。。。。”见妹妹并无反应,白云中愤愤道:“白家世代遵礼守节,怎能与这样寡廉鲜耻之人扯上关系?唉!有辱门楣!真是有辱门楣!””

“有辱门楣?”白云介猛地抬起头,积压的误解、委屈和对好友的维护之情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父亲!母亲!你们只知她是妓子,可知她更是女儿苦等十年的挚友柳自青?”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当年柳自青遭遇水贼袭击不幸坠湖,虽福大命大、侥幸存活,却也失了记忆、受尽苦难。她是迫不得已才沦落风尘、没入贱籍的,并非爱慕虚荣、自甘堕落!”

白云介掏出颈间玉坠,举在胸前。虽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玉坠为凭,是陆大人找到了她,以表妹身份带来惠泽,这才有机会姐妹重逢。相认以来,我一直在带她祭拜父母,找回记忆,再续情谊,从未有任何越轨之举。父亲,母亲,青川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妓子,她是我的妹妹柳自青啊!”

堂内一阵寂静,只有白云介的抽泣声在回荡。白云央抱住妹妹予以安慰,她知道这段往事在白云介心中的分量。胡闻岫红了眼眶,想到女儿同龄好友竟有这般惨痛遭遇,着实令人心疼。连方才怒气冲冲的白满安父子都愣在原地,脸上交织着震惊与复杂的唏嘘。

沉默良久,白满安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但态度强硬。“即便如此,即便她身世可怜,与你情谊深厚,然其官妓身份也是事实。律法如山,人言可畏。我白家世代清流,谨守本分,断不能容许一个妓子毁了名声。从今日起,你不得再与她往来,更不许去月华楼。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二小姐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父亲不可!”白云介失声喊道。白云介挣脱姐姐的怀抱,跪倒在地,哀声恳求。“我与自青刚刚相认,此番驱赶,日后想见怕是难了。求父亲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吧。”

胡闻岫也急忙求情道:“老爷,那孩子实在可怜,既与介儿有这般渊源,何须切割至此啊。。。。。。”

“妇人之仁!律法所涉,岂同儿戏?”白满安拂袖怒斥道:“窝藏官妓的罪名,我白满安可担当不起!”

“父亲不觉得奇怪吗?杨潺这个名号虽响,但惠泽本地定无几人见过。这些时日以来,青川行事低调,未尝抛头露面。究竟是何人,能够如此精准地向官府揭发她的真实身份?实在不知是何居心!”白云介说道。

白云央补充道:“对啊父亲,青川姑娘名义上是陆大人的表妹。女儿斗胆猜测,或许这件事情并非是在针对她,而是冲着陆大人来的?”

白满安虽眉头紧锁,语气却依旧斩钉截铁。“无论什么,介儿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必须避避风头。此事没得商量。”

一家人争执不下,气氛僵持,不欢而散。白云介在母亲和姐姐的陪同下返回房中,白云中则追随父亲来到内间书房。

他紧闭房门,面色凝重,低声说道:“父亲,我方才迟归,是因为被林泊舟拦下了。”

“哦。”白满安心思仍在柳青川的事情上,并不接话。

“他从介儿那里得知了谆儿病重之事。”白云中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愿为白家深陷子嗣凋零之困,出一份力。。。。。。”

“出力?出什么力?”白满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既非神医能治好你和谆儿的病,又非族长能过继一个白家子孙给你。”

白满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这话听来,怎么反倒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起初儿子也是这般认为,还提起当年他年幼时不懂事,在婚宴上偷藏喜果、坏姻缘的旧事,责问他是否存心咒我!”

“他待如何?”

“并未动怒。反而极其郑重地对我说,若白家肯将云介许配于他,待二人成婚后,愿将所生长子过继到我名下,延续白家香火。”

“什么?”白满安霍然起身,震惊之情远超方才听闻柳青川身世。“他,他可是林家独子!林仁勋怎会答应此事?”

“儿子也是如此问他。可他言道,为求娶云介,他愿竭尽所能,此心天地可鉴。”白云中回想起林泊舟坚定的眼神,依旧觉得十分震撼。

“父亲,您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他。除了一张英俊的脸,不觉得他有任何配得上二妹妹的地方。甚至他靠自己攒足了聘礼,我也觉得是应做的。但是这件事,让我对他大为改观。此等让步,非常人所能及,足见诚意之深。。。。。。”

白满安怔怔地坐回太师椅中,心中一阵波澜起伏。这些年来,白家子嗣凋零之事几乎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知道问题皆出在白云中身上,即便收了通房也无济于事。上次孙儿发病,吴大夫私下告诉自己要提前备上,更知已是时日无多。

在外头,虽然顶着惠泽白家的名号,但白满安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不过是这一百年世家中的旁支。族中众人,要么嫌他官职低微,要么已出五服,哪里求得来一个合适的白家子孙过继到自己这一脉名下?万一真有机会,也不过是个同姓的外人罢了,甚至不比自己的亲生外孙来得更加亲近。

林家此举,正是抓住了白满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需求。同是独子,林仁勋延续香火的压力并不比自己小,把家族希望拱手相让的诚意,与那些所谓的聘礼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妻子劝谏自己重新考虑女儿的婚事时,提起的一桩疑虑。

“央儿听马大人提起,陆大人刚将亡友襁褓稚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可是此事,咱家竟无一人知晓。陆大人有一妻两妾,都不像是能稳妥照料稚子之人。莫不是瞧着咱家介儿良善,着急迎进府中,收养别人的孩子吧。。。。。。”

白满安只道是妇人家胡乱臆测,并未深究。如今细细想来,忽觉脊背发凉。陆绍铭的种种行为,也顿时蒙上了一层精于算计的阴影。

其一,迎娶女儿的目的是否纯粹?为何要刻意隐瞒过继之事?出于何种目的?

其二,贴身玉坠、身世秘辛,这些闺中密事,若非信任,怎会轻易说给外人听?介儿单纯也便罢了,像杨青川那样阅人无数的女子,陆绍铭是以何种方式找到牵线搭桥的机会的?二人之间是否另有隐情?

其三,如果真像央儿猜测的那样,驱逐杨青川是因为有人要搞陆绍铭。那白家此时与他结亲,究竟是借到东风,还是进入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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