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两日,距离北地大营只剩百余里。温叙白的伤势却突然恶化。
深夜,她在临时落脚的山洞里蜷缩着,浑身发抖。寒气已经蔓延到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司徒朗急得团团转,却束手无策。
"少主,还是服了温姑娘给的药吧。"
温叙白咬着牙摇头。她不是固执,只是觉得若是服了这药,就等于向温霁月认输。这些日子,她越想越明白,温霁月的隐瞒确实是为了她好,可那份被欺骗的痛楚,依然挥之不去。
洞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司徒朗警觉地提剑,却见温霁月提着药箱,一身风尘地站在洞口。
"你……"温叙白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痛打断。
温霁月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搭脉,脸色顿时凝重:"寒气已经侵入心脉,再不服药,性命难保。"
她取出金针,对司徒朗道:"请前辈在洞外护法。"
司徒朗会意,退出山洞。
温霁月点亮油灯,将金针在火上烤过。她的动作很稳,但温叙白看见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怕我死?"温叙白虚弱地问。
温霁月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施针。金针落下,温叙白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散开,暂时压制住了寒气。
"为何要来?"温叙白又问,"你不是说,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温霁月停下动作,看着她:"我做不到看着你死。"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却让温叙白心头一震。
施完针,温霁月取出赤阳丹,递到温叙白唇边:"服药。"
温叙白别过脸:"不用你管。"
"别任性。"温霁月的声音带着疲惫,"你若是死了,谁来为玄冰宫报仇?谁来查明真相?"
温叙白猛地转头:"那你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两人对视着,洞内只剩下油灯噼啪作响。
良久,温霁月轻声道:"好,我告诉你。"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当年之事,主谋是天机老人。"
温叙白瞳孔一缩。天机老人是武林传说中的神秘人物,据说知晓天下机密,武功深不可测。
"为何?"
"为了武库中的一样东西。"温霁月道,"那样东西,关系到武林的存亡。你父母因为不肯交出钥匙,才遭此大难。"
"血莲宗……"
"不过是天机老人手中的一把刀。"温霁月冷笑,"他利用血莲宗挑起纷争,自己却在暗中布局。"
温叙白消化着这些信息,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难怪温霁月一直隐瞒,这样的对手,确实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对付的。
"现在你知道了。"温霁月看着她,"还要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