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兆。”
男人消失在半扇红木大门的背后,半晌,人从里头钻出来。
“进去吧。”
乔桃支正准备从正门进。
“哎哎哎!从侧门进去呀。”男人接着嘟囔,“真是乡下来的。”
乔桃支没有理会,从侧门进沈家后有个女人来接应她,穿过偌大的院子,来到大堂,一个穿着墨色暗纹衬衣的老年男人坐在主座上,头发花白,正在低头喝茶。
“老爷——”
沈舜直没有抬眼,直接压压手,示意乔桃支坐下。
乔桃支站着,等其他人都走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沈婷呢?”
沈舜直将白瓷杯放下,终于抬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
“沈婷不在。”
“不可能。”乔桃支说。
“呵——”沈舜直从怀里掏出一串手串,粗制劣造,还挂了颗粉红色的星星,“这个还给你。”
“你把沈婷怎么了!”乔桃支一个箭步就冲到沈舜直的面前,那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愕和慌张,笑容在他脸上缓缓展开。
“你跟沈婷是什么关系?”沈舜直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乔桃支张了张嘴巴,当然是朋友了,还能是别的什么吗?可当这个问题突然摆在面前时,她竟然有一瞬的迟疑。
“好朋友。”她加了个“好”字。
沈舜直定定看着乔桃支,“原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那丫头随了她爹。”
“她怎么了?”
沈舜直没有说话,又拿起桌上的茶杯,不徐不疾地抿了一口,随后站起身,朝后院走去。
后院栽着一棵柏树,郁郁葱葱,风吹而过,沙沙作响。
乔桃支的心却往下沉,往下沉。
“那丫头已经走了,伤口感染性化脓,加上舟车劳顿,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意识不清,临终喊着的就是你的名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亲眼看着卫生室的医生处理了伤口,又打了破伤风,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明明说了会等我。
“不可能……不可能!”乔桃支拽过沈舜直那昂贵的衣服,“你把她怎么了!”
“我说的就是事实。”
沙沙作响的风过树梢声里响起刺耳的电流音,整座大宅像被人敲碎,沈舜直的脸变得扭曲,嘴巴在额头上一张一合,“她的骨灰就在这棵柏树下面。”
镜子被人打碎,沈舜直像一团空气消失在面前,四周全是乔桃支的眼睛,乔桃支的嘴唇,乔桃支的耳朵。
“我找到你了!”在乔桃支被世界意志撕碎的前一刻,她的神志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放在身体两边的手传来一阵刺痛感,乔桃支悠悠转醒,舱门自动弹开。
“欢迎回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