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也绝望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妻子就这么在他面前倒在了血泊中,只有死徒那张亢奋癲狂的笑脸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不!!!”
周思只感觉脑子轰一声,愤怒与绝望在此刻压倒了恐惧,他咆哮著去抓起座位边的破窗锤,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著死徒的头颅猛砸下去!
“咚!”
锤子砸在死徒颅骨上,凿出一个血淋淋的豁口,打得他头破血流。
“咚!咚!咚!。。。”
周思像疯了一样,一下又一下猛砸死徒的头,每一锤都伴隨著咆哮与怒火。
然而,死徒那异变后的骨骼实在太硬了,破窗锤的威力也实在有限,一锤下去除了砸破皮肉,並没能造成更进一步的伤害。
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死徒反而更加兴奋,笑容变得愈发癲狂,仿佛在享受被打的过程。
很快,越来越多的窗户被打碎,锋利的碎片像雨点一样飞进车厢。
更多的死徒狂笑著,伸出骼膊住窗板,准备爬进车里躁这些人类。
周思等人四面八方完全被堵死,没有半点退路,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
然而就在这时。::
“咻咻咻—”
猩红色的残影在雨夜中忽闪而过。
那是一枚枚由高密度血液凝结成的猩红色晶体,形状狭长,表面透著冷冽的锋芒,它们从远方黑暗中疾射而来,伴隨著凌厉的破空声,速度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这些血晶如同子弹般在大巴周围飞舞,每一枚都精准锁定死徒的头部。
“噗!”一枚晶体贯穿死徒的眉心,血雾瞬间炸开,染红了那张狞的笑脸,“噗!噗”连续的两声闷响响起,两个正攀在窗框上的死徒被同时爆头,失去支撑的尸体猛地栽倒在地,溅起泥水和血浆的混合飞沫。
猩红晶体疯狂屠著在场死徒,无论对方是在窗外攀爬,亦或是身体已经探进车厢,脑袋都被接二连三击中,瞬间秒杀。
短短几秒钟,大巴周围的空气就被热腾腾的血雾填满,混著原本潮湿阴冷的雨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原本暴动的死徒们,在这场骤然降临的杀戮中被屠了个乾净。
伴隨看急促的脚步声,陈墨心等人来到大巴附近,从破碎的车窗一跃而入,皱眉看看混乱的现场。
车厢里只剩下惊恐的倖存者们,老妇人仍在惊恐地尖叫著,老者则是捂著嘴巴,正趴在地上呕吐,整个车內乱作一团。
“老婆。。。老婆!”周思撕心裂肺大叫著,几乎是爬著挪到妻子身边,双手发抖地抱住那句户体。
他的妻子死得非常惨,喉咙被死徒的手硬生生撑爆,下巴撕裂合都合不拢,那双眼睛绝望而空洞地睁看,再也没了生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思满脸悲痛,歇斯底里嘶吼著,“你们不是都看著的吗?!怎么会让人打进来?!”
他一边质问陈墨心等人,一边抱看妇人不停摇晃,像是想从这具身体里摇回一丝生机,但这一切早都无可挽回。
陈墨心的视线扫过横七竖八的死徒尸体,目光最终停留在周思怀里的妇人身上,眉头紧紧皱著。
亚歷山大目光呆滯,难以置信说道:“这些死徒。。。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也是陈墨心的疑问。
按照他的安排,警戒人员的轮班是无缝衔接的,哪怕只是一个人离开哨位,也必须有替补立刻补上。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夜视装置,足以在黑暗的雨夜中看清远处的景物,就算死徒趁著夜色发起偷袭,按理说制高点的人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在眾人试图从混乱的局势里理清头绪时,狼月的耳朵忽然高高竖了起来,瞳孔骤然扩张,目光看向外面的雨幕。
眾人察觉到狼月的异常,也顺著她的视线看去。
黑沉沉的夜色中,雨线像无数银针般斜斜飞舞,只能听到风裹挟著雨水呼啸的声音。
“狼月,怎么了?”陈墨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