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之后,一道人影佇立在那里,她浑身上下被刚溅来的血水覆盖,眼瞳中的血色比脸上的血液还要暴烈浓郁,狂暴的杀意似要將周围的一切撕碎殆尽。
狼月的神情因极度狂怒而扭曲,她仰天怒吼,声音在雨夜原野中滚滚迴荡,“我踏马生吃了你们!!!”
下一瞬,震耳欲聋的音爆声骤然炸响,狼月的身影在爆发性的力量下直接突破音障,她浑身缠绕著狂烈的气浪,所过之处的地面瞬间爆裂出延绵的沟壑。
营地中的死徒们刚刚抬头,视线都还没来得及聚焦,狼月已然如颶风般横扫而过。
没有招式,没有哨,只有最原始的暴力,闪著寒芒的刀刃肆意横扫,掀起一阵又一阵直衝天际的血雾。
在这股碾压性的力量下,死徒们根本来不及做出挣扎与反抗,成片的身影直接被撕裂,爆碎,血肉和碎骨如同被高压粉碎的陶瓷,四散飞溅。
即使偶尔有几名死徒奋力挥动武器,或是胡乱开上两枪,刀刃和子弹在打中狼月的瞬间就寸寸崩裂。
血雨倾盆般洒落,嚎叫声此起彼伏,狼月在营地中疯狂掠动,所过之处血炸开,残肢横飞,她不断衝锋,横扫,碾压。
营地那些防御路障和车辆在狼月的衝击下如同脆弱的纸片,一碰就碎,成片的死徒被她如割麦般收割,躯体被巨力轰成碎渣,所过之处无一活口。
营地很快化作血肉地狱,残躯不断堆叠,狼月踏过这些碎尸,双眼泛著猩红的光,就这么来回狂暴杀戮。
赫托奇原本还沉浸在对那个男人的折磨中,觉得今晚就会这么平平淡淡过去。
现在看到狠月突然现身,赫托奇直接惊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昨天被她嚇跑的小崽子,居然会大半夜回来寻仇,而且是一个人狼月狂砍死徒时,目光扫动间发现了赫托奇的身影,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骤然燃起炽烈的杀欲。
狼月发出怒兽般的咆哮,朝著赫托奇凶猛扑来。
经过最初的愣神,赫托奇的战意也升起来了,她伸手抄起身边那柄阔背大刀,体內灵能力量开始涌动。
眨眼间,她的肌肉块块隆起膨胀开来,青筋在皮肤下扭曲蠕动,脊背鼓起狞的稜线,面容逐渐呈现狮化特徵,猿牙自唇角裂口间露出,金色鬃毛顺著肩颈疯长。
“小崽子,来战!”灵能全开的赫托奇拎著刀,从正面迎向狼月。
两道身影彼此对冲,空气乱流激盪开来,仿佛两头猛兽在荒原上奔突,谁都没有避让“轰!!!”
两道身影径直撞在一起,被极尽压缩的空气轰然爆开,离得近的死徒被撞击產生的衝击波震得全身爆血,当场暴毙,即使离得远的也被肆虐的风压掀飞,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这次对撞,狼月和赫托奇的身躯都如铁塔般强悍稳固,谁都没撞动谁。
赫托奇抢起大刀,自上而下劈落,以千钧之力砍向狼月脑袋。
狼月丝毫没有格挡的意思,反手挥动刀刃,刀锋带著寒光同样砍向赫托奇的头颅。
“噗!噗!噗—”
刀光乱舞,血肉横飞,两人都完全捨弃了攻防,没有任何所谓的见招拆招,唯有狂暴杀意下最暴烈的对砍。
两人任凭对方的刀刃砍在自己头上,反手挥出的每一刀也都是朝著对方脑袋砍去。
钢刃与骨肉撞击的声音在夜色中交响,每刀斩下都伴隨著鲜血喷涌,两人像是彻底疯魔了,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创口,刀起刀落间血肉不断被切开,又不断癲狂地朝对方砍去。
没有后退,没有防御,这是一场彻底的互相毁灭。
赫托奇的长刀猛劈下去,刀刃硬生生劈进狼月的颅骨,血和碎骨朝四周飞散开来。
狼月仿佛根本没有痛觉,怒吼著抢刀反斩,刀锋深砍进赫托奇的面门,带起大片血雾,几乎將那张狮化的脸劈成两半。
以两人为中心,血雾疯狂瀰漫,周围的地面染得猩红,他们的身影在血雾与暴雨中几乎重叠。
每一次斩击,都会换来新的伤口,每一次劈砍,都必定伴隨另一道刀痕回敬。
耳朵被砍掉,便反手劈断对方的鼻樑,面颊被捅穿,就反手一刀捣烂对方下巴。
这番疯狂对砍之下,血肉模糊已不足以形容,赫托奇和狼月的脑袋都被对方砍得面目全非,头脸早已没有一处完整。
这已经不能说是人之间的战斗了,而是两头嗜血的野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爭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