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往后稳坐王后之位,可她却要被发配宗庙,等待发落,晏清婉自然是百般不甘心。
她仰头看向昭景太后,试图为自己辩驳几句。
“太后,此番姜大夫过于心急才会触怒王上,若是当日在宴上,只由琼华公主一人举证,姜大夫也不会那般惨死啊!”
晏清婉当时献计也只说要借晏如雪这把刀,也是全然没想到姜寅竟会如此心切,自以为自己是朝中的御史大夫,又有昭景太后撑腰便不会被萧彧如何。
谁知萧彧就是个疯的。
昭景太后没料到,晏清婉自然也是没想到,如今现状这般,自然不能怪到她一人头上去。
倚在榻上的昭景太后看到跪在地上的晏清婉竟然还敢狡辩,顿时气得将手边的空药碗砸了过去。
霎时清脆的瓷器落地在晏清婉耳边响起。
她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缩了缩。
“贱人!你的意思还是哀家错了不成!”昭景太后柳眉横竖,怒声质问道。
晏清婉顿时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昭景太后不耐烦地皱眉,刚想叫人把晏清婉拖去宗庙处置了,便见她的近侍进殿急声通报。
“太后,那些探子已归,说是有要紧事来报。”
昭景太后微愣,想到了之前自己派去调查晏宫秘闻的那些探子,顿时眉头一皱。
如今已知陷害萧国质子一事无法撼动晏姝被封王后的事,探子将此事查得再清楚又有何用。
萧彧自己都不介意,旁人说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于是昭景太后正想摆手说不见,可那近侍却上前一步,神色焦急道:
“太后,探子说此事关乎公子锦,您当真不见吗?”
太后闻言顿时凤眸撑大,立刻就从榻上起身。
“什么?是锦儿的事?快把人叫进来!”
一听到是和自己死去的儿子有关,昭景太后当即便顾不得处置晏清婉了,立刻就让近侍把人叫进来。
而待那名探子进了内殿,便立刻朝昭景太后跪下。
昭景太后即刻便走到探子跟前,面色焦急。
“赵林说你查到了公子锦的事,是何事?”
探子闻言有些迟疑,继而缓缓开口道:“回禀太后,是公子锦当年落水之事,似是、似是与王上有关联。”
探子随即将这些时日所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一道明,昭景太后顿时身子晃了晃,那张雍容华贵的脸骤然就失了全部血色,而后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地看向了探子。
“你是说,哀家的锦儿是萧彧害死的?”
…
或是快到中秋,出宫这几余日天气已凉快不少。
不过说是随萧彧一起巡行,其实晏姝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惫懒躺着。
此番巡行京畿军事要地,乃是以萧国的燕谷关为主。
行了几日车马,抵关之后,晏姝便随萧彧入住了下面官员早已整备好了的馆舍。
这是萧国前朝时就已修葺好的,专门为君王来关巡行时的准备好的馆舍。只是萧威王在时,甚少出宫巡行,所以馆舍已然很久没有打理过。此番萧王巡行,底下的人便将里外都好好整置了一番。
馆舍内分设居住寝殿几座,以及相对简易的由君王和大臣处理军事的议事堂。而馆舍外围则是由王室禁军与燕谷关的守军双重布防,安全严密的连只苍蝇怕是都飞不进来。
且晏姝这几日在路上才知,说是巡行十几日,但其实大半时辰都耗在了来回的路途上,抵达燕谷关后,正式巡行的日子只需三天。
就如晏姝当初从晏国坐马车到萧国,马车一天行驶四个多时辰,也足足坐了二十多日。
晏姝不习惯颠簸,二十多日里有大半时辰也都是睡着的。
还好此番和萧彧出来,去的雍城附近的燕谷关,马车三日半便到了。
不过虽然只有三日半,但晏姝依旧觉得自己累坏了。
于是抵达燕谷关,随行到了馆舍后,晏姝便匆匆叫水沐浴,之后就载在寝殿那张床榻上睡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