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国是父皇与本王的巽国!你们做臣子的没有资格教本王做事!”
四皇子抽出了长刀,转身看着老将军,刀剑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将军切勿僭越,本王不杀你,可你别让这些将士却因你而死。”
他将带血长刀丢在了老将军面前,老将军低头看着那刀,紧咬牙关。
“本王心中自有想法,将军莫再提此事,起身吧。”
老将军迟疑了一会,其他将士看他没动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本王说了起身。”
四皇子这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将军一声回复,“夸夸”的铠甲声响,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让斥候把那怪物带回来。”
传信小兵得令,应了一声,丝毫不敢怠慢,一溜烟小跑离去。
“四皇子要那怪物是为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戚国能造出这般不死不伤的怪物,不就是上好的兵器,或许也可为我巽国所用。”
四皇子边说着边走入了主营,老将军看着他的背影,此刻只觉得在这月夜之下,被一股巨大的寒意所笼罩。
老将军回到营帐才坐下片刻,一个年轻将领进了营帐。
“将军。”
“忠儿,等明日一有天光,你便回快马加鞭回巽国。”
年轻将领一惊,顾不上许多,走到将军面前蹲坐了下来。
“父亲!儿子怎能临阵退缩,独自回巽都?”
老将军摇了摇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我本就是一国将军,理应保家卫国。如今四皇子一意孤行,我有不好预感。”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
“你也见到了那埋伏在戚国边境的邪物。我老了,战死沙场就是宿命,但你得回去。若是度过这一难关好说,但万一没有……照顾好你母亲兄弟,保卫巽国便是你的责任了。”
“父亲……”
年轻将领眼含热泪,两人都清楚,这一走就是诀别。
一个脚步踉跄的身影出现在夜晚的西源街头,被停在路中间的推车拦住了去路。
“就…就是…你来接我吗?”
见得不到回应,那人狠狠地踢了两脚推车,自己倒被疼得哇哇大叫,脚上的疼痛让他酒醒了几分。
陈百金满面酡红,却发现自己此刻在酒家之外。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怎…怎么会…”
恐惧爬上心头,这下可是彻底清醒了。
“我怎么会在外头!”
他记得,西源酒家的小二给他送上了一壶酒,说是二娘送他以解忧愁,接着这酒就一壶又一壶。
他记得,二娘还陪他喝上了两杯,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陈百金猛拍自己的脑袋。
“陈员外…”
二娘的声音断断续续出现了在耳边。
“今夜亥时三刻东街第二个巷子口有快马等您,我安排了人将您送出西源呢。”
他当时还很高兴,想着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执起那壶酒就豪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