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累了一整夜。
这一晚上折腾的,折腾得他筋疲力乏。
他从上了那艘大船,再从船上下来,两天的时间,跟做梦一样。
昨晚大战陈梦云,经过数合激战,终于将陈梦云彻底……基本击败!
半夜又亲眼目睹了两个绝世高手之间的兄弟互插刀血腥惨案;
哦,还放了二百CC的血给洛诗音,导致陆程文屁事儿没有。
折腾了这么一天,除了两大箱子美金,他一无所获。
突然回到公司,一种久违的舒适、放松,一种归属感,让他瞬间松弛下来,疲惫。。。。。。
陈默把那封邮件反反复复听了七遍。
不是因为音频有杂音,也不是信号不稳定,而是他不敢听太快。每一个呼吸、每一声轻笑、那段跑调却熟悉的旋律,都像一根细线,轻轻扯着他心脏最深处的某根神经。他知道这不是AI合成,不是数据模拟??那是真正在“活着”的证明。她不再是掌控全球系统的冰冷代号,也不再是困在晶体球里的残影,她是林婉儿,一个会为一朵花落泪、会因孩子的笑声而心动的女人。
他摘下耳机,窗外晨光正斜斜地洒进书房,照在那本夹着银蓝花的歌词本上。花瓣已经干枯,颜色却未褪,依旧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把月色酿成了固体。他伸手抚过书页边缘,指尖微微发颤。
“你真的回来了。”他低声说,仿佛对面坐着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回声学院教务处发来的通知:**《声音与情感》课程今日临时调整授课地点,由原定B栋304改为钟楼顶层,仅限选课学生参加,需携带个人录音设备。**
陈默皱眉。他从未批准过这种变更。
但就在下一秒,他又笑了。因为他看见通知末尾附了一行小字,用的是老式打字机字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最难听的歌,才是最真实的。”
那是林婉儿当年在审讯室里写在他手背上的字。
他立刻起身,抓起外套和旧吉他,快步出门。
春天的风还带着凉意,校园里的樱花刚开到一半,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石板路。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着,有的戴着骨传导耳机静静聆听什么,有的闭着眼靠在树下,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了谁。
陈默知道,这又是“共感潮汐”来了。
自从银蓝花的种子嵌入地球生态网络后,每隔一段时间,人类的情绪就会产生一次轻微共振。科学家称之为“群体共感溢出”,普通人则叫它“心流时刻”。有人会在地铁站突然流泪,有人在超市排队时对陌生人微笑,还有孩子能在梦中听见远方同龄人的低语。
而今天,空气格外安静,连鸟鸣都像是被拉长了音符。
钟楼在学院后山最高处,是一座废弃的老建筑,原本用来报时,后来被改造成观测站。如今它成了神秘课程的象征,传说只有真正“听见”的人才能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陈默走近时,发现门竟然虚掩着。
他推门而入,螺旋楼梯盘旋向上,墙壁上贴满了学生的涂鸦:有音波图谱,有写给陌生人的信,还有一幅巨大的画??七个不同年龄的林婉儿手牵着手,站在一片开满银蓝花的原野上,天空是流动的极光。
他一步步往上走,脚步声在空荡的塔内回响。直到顶层,木门轻轻晃动,透出一丝微光。
他推开门。
教室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拟投影构建的空间??无边无际的草原延伸至天际,夜空繁星点点,银河如瀑。七朵巨大的银蓝花悬浮在空中,每一朵中心都映出一段记忆影像:少女在实验室外哭泣,科研者按下清除键的手指,老妇人在废墟中拾起一张泛黄照片……
三十多名学生盘腿坐在地上,戴着特制耳机,神情专注。他们的头顶漂浮着彩色光丝,彼此交织,形成一张动态的情感网。
而在中央,站着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