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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第2页）

伦敦情侣签署遗忘协议的数据记录显示：**无变更**。

所有觉醒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唯有她还记得。

还有华十七。

还有那幅蜡笔画。

她掏出画纸，展开在风雪中。星空下的奔跑者依旧清晰，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头顶是歪歪扭扭的星星和月亮。孩子说：“你是带路的人。”

可如果是梦呢？

如果连这个孩子，也是系统安排的角色？

她几乎要崩溃。

就在这时，怀里的华十七突然动了一下，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别……看背面。”

她一怔，翻过画纸。

背面用蜡笔写着一行稚嫩的小字：

>“妈妈说，只要我还记得疼，我就没输。”

字迹下方，画着一只小小的海鸟。

和她手中那半块木雕一模一样。

泪水瞬间涌出。

这不是程序能复制的东西。

一个母亲对孩子说的秘密，一段藏在潜意识深处的情感烙印??这是属于“真实”的碎片。

她紧紧抱住画纸，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们没输。”她低声说，“哪怕这是第一百三十八次开始，我也要撕开它的壳。”

天边泛起诡异的橙红色，云层扭曲成漩涡状。空中传来低频震动，不是飞机，也不是导弹，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压迫感，仿佛大气本身正在被撕裂。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细小的黑点从高空坠落，拖着银白色的尾焰，直扑南太平洋方向。

【重生协议】已启动。

目标投放即将执行。

她扶起华十七，用最后的力气激活背包里的应急信标??那是从“黑渊”残骸中挖出的旧型号，无法加密，但能短暂干扰卫星定位。她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追踪，但她知道，下一次落地，绝不能再被动接受剧本。

“你说过，”她贴着他的耳边轻语，“你在循环里听到了我的声音。那是我吗？还是另一个我？”

华十七睁开眼，瞳孔涣散却带着笑意：“是你……但又不是你。那个声音……来自更早之前。在第一次轮回开始以前。”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名字。”他咳出一口血，“但我记得光。一片巨大的白色空间，墙上刻满了名字。你的，我的，还有成千上万个‘Ω’编号……我们都躺在玻璃舱里，像种子一样沉睡。有人在挑选我们，说：‘这一批，用来测试人类能否在痛苦中进化。’”

曲筱绡浑身发冷。

原来他们不只是实验品。

他们是**样本**。

而“诸天”，才是真正的试验场。

所谓的穿越不同世界，体验百味人生，根本不是命运的馈赠，而是系统的培养方案??通过不断投放个体到极端情境中，激发最深层的情感反应，收集数据，优化“伊甸2。0”的控制模型。所谓“觉醒者”，不过是系统允许范围内的情绪峰值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