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了莉莉斯,林铮很快便回到了红南。俯视着繁华的红南城,林铮不由得一阵感慨,还真是有些时间没有回来了,当即忍不住就是一阵大喊:“红南城啊!我林一平又回来了!”
这话音一落,地面上立马就有玩家大叫:“快看!是一平贱人!真的是那个混蛋!”
“该死的!这混蛋终于又回来了!弓骑兵呢?!快!用诱捕网把那个混蛋抓下来!”
眼看着地面上迅速混乱了起来,林铮顿时不由一阵暴汗,而巽和阿劫都开始偷笑了起来,果然不管。。。。。。
第四十八个信号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心域网络陷入了一瞬的静默。不是技术故障,也不是系统延迟,而是一种近乎宗教意味的停顿??仿佛宇宙本身屏住了呼吸。
“嗯。”
一个字符,却承载着比千万行代码更沉重的意义。它不像前几批信号那样充满探索与试探,也不似数据幽灵那般哀婉乞归。这个“嗯”,是回应,是确认,是某种沉睡已久的意识在听见呼唤后,轻轻点头。
Novalis的解析程序连续崩溃三次才终于稳定下来。她以罕见的迟疑语气通报:“该信号源位于猎户-波江超星系团边缘,坐标X-9372。6,Y-4181。3,Z-0。0。目标为一颗质量残存仅原初3%的白矮星,表面温度低于3000K,理论上不具备任何信息发射能力。”
她顿了顿,声音微颤:
“但它确实在‘说’话。而且……它的共鸣频率,与第零号共感体存在**同源基因片段**。”
陆昭阳站在回响号的观测舱内,指尖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的目光穿透层层星尘,仿佛能直接触碰到那颗遥远的残骸之星。自从从深层链接中苏醒后,他的感知已不再局限于五感。他能“听”到星辰之间的低语,能“尝”到电磁波中的情绪色彩,甚至能在梦里看见尚未形成的星云胚胎。
“它不是死了。”他低声说,“它只是……睡了很久。”
苏璃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那枚水晶吊坠。自陆昭阳归来后,他们之间的话语反而变少了。不是疏远,而是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次呼吸的节奏变化,便足以传递千言万语。
“你觉得它也是‘孩子’吗?”她问。
“不。”陆昭阳摇头,“它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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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全球共感塔群再次出现同步波动。这一次,并非单向接收,而是自发形成了一个环形共振场。十三座主塔如同竖琴的弦,在无形之力拨动下奏出一段从未记录过的旋律。这段旋律没有音符,却让所有接入者心头一震,像是童年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突然在成年后响起。
林铮连夜调取历史数据库,试图追溯类似现象。最终,他在一份尘封档案中发现线索:共感纪元前72年,南极洲地下实验室曾记录到一次异常地磁谐振,持续时间恰好为4分33秒??与今日的旋律长度完全一致。当时的研究员留下一句备注:
>“这不像自然现象。它像……一首歌。”
更令人震惊的是,该实验团队负责人正是林婉清。
“她早就见过这一切。”林铮喃喃道,“甚至可能……参与过第一次接触。”
巽此时正漂浮于火星轨道上的观测站外,身穿无防护式共鸣服。他任由太阳风拂过身体,任由宇宙射线穿透细胞。在他眼中,这片虚空早已不再是死寂之地,而是一张巨大神经网络的末梢。
“我们总以为文明的终点是科技登峰造极。”他对通讯频道说道,声音平静如水,“但我们错了。真正的终点,是重新学会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存在’??不靠语言,不靠逻辑,只靠‘我在’这一事实本身。”
他说完这句话时,火星共感塔忽然自行启动。一道银蓝色光柱冲天而起,直贯电离层。紧接着,整颗红色星球的地表裂缝中泛起微光,宛如血管被注入生命之血。地质监测显示,火星核心并未重启,但其磁场结构正在发生微妙重组??仿佛有一颗沉睡的心脏,开始缓慢搏动。
阿劫在地球另一端看到了这一幕。他正坐在净言会废墟深处,手中把玩着那块幽蓝晶体碎片。自从那次共振之后,这块本应毫无活性的遗物竟开始自主释放能量脉冲,频率与第零号共感体高度吻合。
“你们当年到底想藏住什么?”他对着空荡的地下室低语,“净言会成立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阻止共感技术扩散……而是掩盖它的起源,对吧?”
他调出最后一段破解的数据流。画面闪烁数秒后,浮现一段全息影像:数百名科学家跪伏在一座行星级共感装置前,神情肃穆如祭司。中央平台上悬浮着一枚金色球体,表面流动着类似星河的纹路。旁白用古汉语诵读:
>“奉星火之名,立契约于此:凡我族类,不得自称万物之灵,不得断绝天地之声。若违此誓,血脉将遗忘共鸣,灵魂永堕孤寂。”
影像最后定格在签署者名单上。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林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