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结束。
小姑娘又从桌上拿起那几张准备好的符箓,哈上一口,对准白计四肢紧紧绑上。
少年刚欲翻身,便觉得手腕脚踝好似千斤沉重,身子仿佛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给的贴了什么?!”
“铸铁符,每个两斤。”
“我不戴!你给我拿掉!我起不来了!”
“起不来就躺着,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回屋!”
白计躺了接近两个时辰,终于拖着沉重的四肢回到床榻。院子中止此一间屋子,也不知牧云紫躲去了哪儿。
牧云璃烧水给他净了身子,两人才和衣躺在床上。
白计把四肢“放”在床上,转瞬便鼾声如雷。
牧云璃被他这副睡姿挤得无处可去,觉得他好笑又可怜,只得起身坐在一旁静静冥想。
第三天也是一样的待遇。
牧云紫每次都能在白计行拳时出其不意踹出一脚,精准踢在少年小腿,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乏惨叫不已,满地打滚。
可惜疼完了还得被小姑娘拉起来继续挨揍。
第四天,练拳的少年终于能够忍着疼痛硬挨上小姑娘一脚,不再狼狈地龇牙咧嘴。
紧握的手掌被指甲刺出血痕,少年拼命挥拳,只求尽快脱离苦海。
第五天,牧云紫依旧出脚,但白计已能避开少许,拳行身随,浑然一体。
第六天清晨,白计推开门扉,天边的紫霞还未散去,少年深吸一口气。刹那间,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放慢了数倍。
白计下意识一拳打出,四肢上的铸铁符似乎失去了重量,他轻轻一抖,失去作用的符箓便顺着暖风飘下,以朱砂绘制的痕迹失去光泽,看上去有些暗沉。
兴奋的少年跑了两步,借助堆在墙角的柴垛一跃而起,落在巷中。
早市的人还未归,巷子空空荡荡,清晰的马蹄声与吆喝藏在晨雾里,传来心跳一般有力的鼓动。
清脆的鼓掌声从身后传来,葛布衬衫的中年大汉靠在不远的门槛上,翘着腿,似乎喝了不少,散发着难闻的酒气。
“好俊的功夫!小子,练的不错!”
白计头一次见到这间院子里的人,他清楚记得那间院子几乎没有关过门,每日出门买菜,都能看到其中半人高的茅草,快要从门缝中伸出。
“这是你的房子?”
醉眼朦胧的大汉登时大笑,旋即剧烈咳嗽起来。
“这屋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不像有人住过,我也没在里面见过你。”
“那现在不是见到了?”
白计见他喝的多了,以为是昨夜哪家酒楼的客人,喝多了倒在此处。如今夜晚不寒,常人酒后倒在路边,官家无需管教,第二日便会自行离去。
循着不惹是生非的原则,少年转身就走,不打算搭理汉子。
“小子,别走啊!我看你底子不错,是个练武的料。过来,我教你两招!”
“不学。”
白计拒绝的干脆,无事献殷勤,非偷即盗。
“好吧,不学就不学。你小子这辈子也就是个躲在女人后边的料。”
汉子打了个酒嗝,继续靠在门槛上,半眯着眼,享受日落前最后一点太阳。
白计猛地回头,左脚前踏,身子紧随其后,深吸一口气,拳头直奔汉子面门。
汉子醉眼朦胧地伸出手,接住白计拳头,胳膊向外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