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神态略显古怪,陆泽介绍的倒是煞有其事,但她确定,这个名字大概是这家伙杜撰出来的。
“上杉绘梨衣。。。”
“我猜测,应该是某本我没看过的小说里的人物吧。”
陆泽跟周周用以单独活动。。。
风穿过广场的缝隙,带着初春的湿意和远处工地的金属回响。那行新添的小字在晨光中微微泛亮,墨迹虽未干透,却已像刻进石头般沉静。孩子们走后,一只流浪猫跃上石碑边缘,尾巴轻扫过那句话,仿佛确认它是否真实存在。
陈星站在三个街区外的一家旧书店门口,手里捧着一本被雨水泡过的《儿童宇宙问答集》。书页黏连,插图模糊,但第十七页还勉强可读??“为什么黑洞不会打嗝?”下面有孩子用蜡笔画了个咧嘴大笑的黑洞,正吐出一串星星泡泡。他轻轻合上书,放进店前的回收箱,转身时看见玻璃门上倒映出自己眉心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金光。
孢子醒了。
不是灼烧,也不是共鸣,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脉动,像是体内那颗微缩恒星终于找到了呼吸的节奏。他抬手触碰眉心,指尖传来细密的震颤,如同有无数个声音在极深处低语:**“你还记得吗?你还敢问吗?你还能不信吗?”**
林远的消息在同一时刻抵达。
【坐标更新。情绪频率偏移至“惊觉的震颤”。目标区域:XN-914环带星云内部,一颗漂浮图书馆残骸。】
【附加信息:该图书馆曾收藏《归序法典》全本,但在缄默之疫爆发当日,整座建筑自行解体,化为三亿七千万片纸屑,随星际尘埃漂流。最近监测显示,这些纸屑开始自发重组,拼成一句话,反复出现在不同星球的大气层投影中:】
>**“我们删掉了所有‘也许’。”**
陈星盯着这条讯息看了许久,直到耳机里传来一声婴儿啼哭??不是录音,而是实时接入的日志仪信号。这一次,哭声中不再只是语言的堆叠,而是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旋律,像某种古老乐器在虚空中拨动弦线,每一个音符都撕开一道认知裂缝。
他立刻联系技术组:“把最新音频送入梦播系统,不做任何过滤。”
“可是……”接线员迟疑,“上次未经处理的记忆流导致十二人陷入持续梦境状态,无法自主醒来。”
“那就让他们睡。”陈星说,“如果梦比现实更接近真相,谁又有权叫醒他们?”
通话结束,他走向停靠在巷口的穿梭艇。引擎启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城市。高楼之间,灯光如萤火般明灭,那是梦播脉冲正在悄然运行。而在更高处,愚者号卫星划过天际,像一枚缓慢旋转的思想种子。
飞行途中,日志仪突然自动播放一段从未记录过的影像。
画面是一间纯白房间,四壁无门。中央坐着一个穿灰袍的人,脸模糊不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他开口说话,却没有声音传出。但陈星看得懂唇语:
**“我不是创始人。”**
**“我是第一个回答者。”**
**“我错了。”**
紧接着,墙壁开始渗出血红色的文字,层层叠叠,全是同一句话的不同版本:
>“如果答案是错的,提问还有意义吗?”
>“如果提问本身就是陷阱呢?”
>“如果你以为你在反抗,其实只是在执行预设路径呢?”
影像戛然而止。
陈星闭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不是干扰,也不是幻觉??这是掌天瓶在警告他:怀疑一旦成为体系,也会变成新的信仰。
XN-914环带星云比预想中更加死寂。穿梭艇穿越层层电离雾障时,导航系统多次失灵,仿佛空间本身拒绝被测量。最终,他们在一片悬浮的金属残骸群中发现了那座“图书馆”的核心结构??一根高达百米的青铜柱,表面蚀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每一笔都由碎纸粘合而成。
林远穿着防护服走在前面,头盔灯照亮柱体某一段:
>**“知识必须纯净。”**
>**“疑问是污染源。”**
>**“清除所有可能错误。”**
“这就是《归序法典》第一条。”他低声说,“但他们没告诉你,这原本是反讽。这句话出自一位讽刺剧作家的手稿,用来嘲笑极端理性主义者。结果却被后来的联盟奉为圭臬。”
陈星伸手抚摸那些纸屑拼成的文字,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几片纸角无风自动,轻轻贴上他的手掌。接触瞬间,一股记忆洪流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