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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 这才是成人礼（第2页）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她第一次看清??原来她曾经的信仰，不过是恐惧披上了希望的外衣。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平息。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街道上。路面由半透明的胶质构成，踩上去会有轻微的回弹感，每走一步，地面就会浮现一行字：

>“你刚刚否定的那个信念，真的是错的吗？还是仅仅不再适合现在的你？”

两旁的建筑形态各异，有的像钟楼，有的像迷宫，有的甚至像倒悬的树根。每一栋楼门口都挂着牌子：

-【悖论收容所】：专供同时持有两种矛盾信念者居住。

-【未完成实验室】：研究尚未被提出的问题。

-【反常识学院】：教授如何用错误推导出真相。

-【遗忘咖啡馆】：在这里，你可以自愿删除一段记忆，换取一次全新的视角。

“欢迎来到‘认知缓冲带’。”男孩说，“这里是新来者的过渡区。所有人初到疑都，都会经历‘三日解构期’??前三天，你会失去所有自以为知道的东西。”

“那之后呢？”

“之后？”他笑了笑，“之后你就真正开始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七响，间隔不均，像是有人凭直觉敲击而非遵循节奏。

“召集钟。”男孩神色微变，“议会要开会了。”

“议会？”

“疑都最高决策机构。”他解释道，“不过他们不做决定，只负责提出更难的问题，防止我们陷入‘怀疑的惯性’。”

“什么意思？”

“当所有人都习惯质疑时，质疑本身就成了新的教条。”他说，“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问：‘我们是不是太沉迷于提问，而忘了倾听答案的可能性？’”

少女若有所思。

两人沿着“也许街”前行，途中经过一座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尊雕像??一个孩子仰头望着星空，手中握着一支断裂的铅笔。碑文写道：

>**纪念第一位写下“我不懂”的人类。

>正是他，让宇宙第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回音。**

她驻足良久。

“你觉得……我也能留下这样的印记吗？”她轻声问。

“不能。”男孩答得干脆，“但你可以让它从未存在过。”

她不解。

“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建立什么，而是让旧秩序变得毫无意义。”他说，“当你提出的问题，足以让所有纪念碑自动崩塌时，你就不需要名字了。”

她怔住，随即笑了。

笑得很轻，却像是把十年的沉默都碾碎了。

抵达议会大厅时，门卫是一台古老的人工智能，外形似一口青铜鼎，口中吐出的是不断变化的逻辑命题。

“输入你的核心问题，方可进入。”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