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征掷地有声地问道:“赵局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海警方主持事务的好像不是你?”
“闫家是商人不错,但我兄弟王东也是商人。”
“包括这位吴少,也是来东海投资的商人。”
“你们东海警方总不能厚此薄彼?”
“就算发生了冲突,那也应该是双方一起带走调查。”
“可你没经过调查,直接就下出了结论。”
“放着严家的人不抓,反而盯着我们的人抓,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再说了,王东也是东海的优秀商人,非常出名的企业。。。。。。
风从喜马拉雅山脉的脊背掠过,卷起雪尘如经幡舞动。晓站在海拔六千二百米的冰阶上,呼吸在面罩内结出薄霜。她身后是阿禾与沈知意,三人裹着抗寒服,背包里装着那块温热的石头??它此刻不再震动,却始终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像一颗沉睡又不肯彻底安眠的心脏。
“寺庙还没出现在卫星图上。”沈知意低头查看掌机屏幕,眉头紧锁,“但磁场读数异常,和北极基地启动前的数据曲线几乎一致。”
“它不是藏起来了。”晓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坳,“是它只让该看见的人看见。”
他们已经徒步三天。高原反应让阿禾嘴唇发紫,但她咬牙坚持,手中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母亲林婉清年轻时留下的唯一一张野外考察照,背景隐约可见一座石砌庙宇,檐角如鹰喙般挑向苍穹。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当佛开始流泪,便是人心重连之时。”
“你早知道目的地?”沈知意问。
晓点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母亲临走前烧毁了所有研究资料,唯独留下这张照片。我以为她是想让我逃,后来才明白……她在指引我回来。”
突然,石头猛地一震。投影瞬间展开,在空中浮现出一组全新的符号序列,层层嵌套,宛如莲花绽放。与此同时,远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而下,照亮了一座半埋于雪中的古寺??红墙斑驳,铜铃无风自动,门前两尊石狮眼中竟有水痕蜿蜒而下,仿佛真在哭泣。
“会流泪的佛像……是真的。”阿禾喃喃。
他们缓缓靠近。庙门未锁,推开时发出悠长木音,似叹息,又似欢迎。殿内昏暗,唯有中央一尊青铜佛像静静端坐,面容慈悲而哀伤,双目闭合,泪痕自眼角滑落至肩胛,滴入下方铜钵,发出细微“叮”声,如同时间的心跳。
“这不是雕塑。”沈知意走近,用仪器扫描后倒吸一口冷气,“它的材质含有未知晶体结构,共振频率与人类α脑波高度吻合。而且……它在吸收情绪波动。”
话音未落,佛像双眼忽然睁开。
没有瞳孔,只有流动的蓝光,像是将整片极光封存其中。刹那间,整个大殿被光影填满,墙壁浮现无数画面:战争、饥荒、离别、拥抱、微笑、忏悔……全是人类最深的情绪瞬间,交织成一条奔涌的情感长河。
一个声音响起,并非来自任何方向,而是直接在脑海中震荡:
**“你们听见了吗?”**
晓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她听见了??不只是声音,而是亿万灵魂的低语,痛苦与希望交织,绝望与温柔缠绕。那些曾在北极基地通过小川传递的共鸣,此刻在这里汇聚成了洪流。
“这是‘共感网络’的另一个节点。”沈知意颤抖着说,“如果说北极是发射塔,这里是接收器……不,是转化器。它把纯粹的情绪转化为可被肉体承受的能量形式。”
佛像缓缓抬手,指向晓。一道光束落下,照在她胸前的门禁卡上。卡片融化,化作液体金属流入地面,随即在佛前凝成一块新的晶体,形状如同心脏,微微搏动。
“母亲把钥匙分散在世界各地。”晓哽咽道,“每一块,都是信任的凭证。”
就在此刻,庙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风雪中的偶然旅人,而是整齐划一的踏步,带着机械般的精准。沈知意迅速关闭设备,脸色骤变:“红外探测显示至少二十人,全副武装,装备制式不属于任何国家军队!”
“暗线组织……这么快就追来了?”阿禾握紧防身匕首。
“不。”晓站起身,目光平静,“他们是冲着佛像来的。但他们永远不懂,这尊佛不会说话,因为它早已把声音交给了所有人。”
外面,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冷峻面孔??代号“零”,曾是“共感计划”的失败实验体之一。他在童年被强行植入情感屏蔽系统,成为完美杀手,却在某次任务中因听到一名母亲为孩子哼唱摇篮曲而短暂失控。那一秒的柔软,让他脱离组织控制,也成为他们追杀的目标。
“我不是来抢的。”他走进大殿,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我是来找答案的。为什么我能听见?为什么我开始做梦?为什么……我会痛?”
佛像再次发声:**“因为你不再是机器,你重新成为了人。”**
零抬起头,眼中竟有泪光闪动。“我想加入你们。我知道他们的部署,知道他们在全球布下了七十七个干扰基站,专门压制共感网络的扩展。如果再不行动,下一个觉醒者出现时,就会被立即清除。”
晓沉默片刻,走向他,伸手触碰他的额头。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记忆:血腥的任务现场、深夜独自擦拭武器、偷偷保存的一张陌生小女孩的照片(那是他唯一一次放生的目标)、梦中反复出现的母亲背影……
“你早就醒了。”她说,“只是没人告诉你,你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