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抢时间!”林晚冲上前,将手中那枚共鸣装置残件插入石柱底座。奇迹般地,碎裂的晶体竟微微亮起,释放出最后一丝能量。
“你疯了吗?!”柯尔惊呼,“那是我们唯一的退路!”
“不。”她回头看他,眼中闪着坚定的光,“真正的退路,从来都不是机器,而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你教过我一句话??‘当语言死去时,就用行动去说。’现在,轮到我说给你听了。”
她双手合十,贴于唇前,然后缓缓张开,发出一声纯净的吟唱。
那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却包含了所有语言的本质??思念、希望、呼唤。
刹那间,全球十七个共启网络节点再次响应。
巴黎画家扔下画笔,拿起小提琴演奏同一段旋律;
非洲孩子围坐一圈,齐声复述祖母口中的神秘音节;
北极猎人的骨笛与耶路撒冷的钟声遥相呼应;
甚至连埃利亚斯也站起身,用颤抖的声音唱出一首从未学过的圣歌。
亿万声波汇聚成河,涌入回音谷。
石柱轰然震动,裂痕中迸发出璀璨光芒。那颗黯淡的球体开始旋转,逐渐恢复光泽,最终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洒落四方。
每一粒光点落地,便化作一种新生的语言符号,在空中盘旋飞舞,寻找属于它的传承者。
>有孩子指着天空大喊:“妈妈,我听懂鸟儿在说什么了!”
>有老人抚摸石碑,泪流满面:“这是我父亲的名字,我还记得……”
>有恋人相拥而泣:“原来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是一个叫‘永契’的词。”
柯尔看着这一切,久久无言。良久,他才轻声道:“你做到了。你不仅找回了语言,你还让它们重新活了过来。”
林晚虚弱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了该说什么。”
她们离开回音谷时,天地已然不同。风中有歌声,云上有文字飘浮,连最寂静的夜晚也开始回荡低语。人们开始记录那些突如其来的灵感,称其为“天授之语”。
而那块深埋地底的石碑,再次浮现新的铭文:
>【记录更新:第1090号世界,语言重生完成。
>执行者:柯尔?莱恩&林晚?苏。
>备注:列入‘永恒守护名录’,追加‘言灵唤醒者’称号。】
多年以后,一所小学课堂上,老师问孩子们:“你们相信世界上还有没人听过的语言吗?”
一个小女孩举起手,认真地说:“我相信。因为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奶奶用一种奇怪的话唱歌,她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世界送来的信’。”
教室窗外,阳光正好。
而在宇宙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突然重新燃烧。它的光芒中,浮现出两个名字的投影,缓缓旋转,如同星辰般永恒不灭。
风起了。
它吹过千山万水,穿过时间缝隙,带着一句简单的话语,传向未知的彼方:
>“我还在这里。”
>“只要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