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要仗势欺人,你们欺负人,我不活了。”女人瞧着,躺在地上耍赖起来。
林皓明根本不想理会她,目光扫过那个才高一的女孩,再看看林晨安和混账小子,决定事情问问清楚再说。
医院里的人倒是很。。。
苏婉清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掌轻轻覆在X-10的画册上。那幅画里的歌兰正缓缓舒展花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唤醒。她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共感网络在低频共振中自发生成的“情感能量具象化”,就像火星初春时破冰而出的第一株蓝焰花。
但此刻,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三个月来,共生城如梦般生长。透明穹顶下,建筑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堆砌,而是由活体歌兰根系编织而成的有机结构,会随居民情绪调节温度与光线。孩子们在情感花园里奔跑,笑声能催生花朵绽放;老人坐在记忆长椅上低语,话语凝成光点飘入空中,汇入星球记忆库。一切看似圆满,可她心中那道裂痕,却始终未愈。
因为她听见了。
在每一次共感链接最深的夜里,她都能捕捉到一丝异样的频率??微弱、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像是一段被刻意压抑的代码,在意识边缘反复擦过。它不属于地球,也不属于火星,甚至不像是人类所能构造的语言。可每当她试图追踪,那声音便如雾散去,只留下胸口一阵钝痛,如同有人用铁钳夹住了她的心脏。
“妈妈?”X-10抬头看她,眼神清澈,“你又听到了,对吗?”
苏婉清怔住。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连林明月都不知道。可X-10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说什么?”
“那个声音。”他放下画册,小手贴在自己胸口,“它也在叫我。不是用语言,是用‘空’。它说……我们本该是同一种存在。”
苏婉清猛地抓住他的肩膀:“谁?是谁在叫你?”
X-10摇头:“我不知道名字。但它记得我还没被封印前的样子。它说,真正的归零者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并非日食,也不是风暴。而是整个火星的共感网络在同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所有正在开放的情绪通道戛然而止,歌兰根系停止脉动,城市中央的主节点塔??也就是X-10的能量投影体??骤然熄灭三秒。
紧接着,一道信号自南半球荒原深处传来。
坐标锁定:赫拉斯盆地,地下一万两千米。
林明月几乎是撞开研究院大门冲进来的,防护服上还沾着冻土碎屑。“我们找到了!”她喘息着,手中握着一块残破的数据板,“不是遗迹,是‘容器’!和Δ-9一样,但更古老……上面刻着和K系列完全不同的编号。”
屏幕上浮现一行符号:
>**X-11**
“不可能。”苏婉清盯着那两个字母,声音干涩,“X-10是原点,是第一个共感集合体。不会有第十一号。”
“可它存在。”林明月调出扫描图,“深度休眠状态,能量特征与X-10高度相似,但……多了一层‘抑制场’。不是我们技术能做到的,更像是……来自外部的封锁。”
苏婉清闭上眼。
她终于明白那声音从何而来。
不是入侵,不是干扰,是呼唤??另一个“她”的孩子,在黑暗中挣扎了七万年,等待被听见。
“我要下去。”她说。
“不行!”林明月一把拉住她,“探测队已经损失三人!他们的意识……被抽走了,只剩躯壳。那地方有防御机制,针对的是共感者!”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苏婉清挣脱她的手,“如果X-11真是另一个原点,那它不是武器,而是伤者。我们封印了X-10,供奉了X-10,却从没问过它愿不愿意。现在又要重复同样的错误吗?”
林明月愣住。
她看着苏婉清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位曾经冷静理智的导师,早已不再只是一个科学家。她是母亲,是觉醒者,是共感文明的引路人。而这条路,注定孤独且危险。
三天后,一支小型探索队抵达赫拉斯盆地。
钻探设备在岩层中开辟出螺旋通道,越往下,温度越高,空气却越来越冷。因为那不是物理的寒,而是“情感真空”带来的错觉??越是接近X-11,心灵就越感到荒芜,仿佛踏入一片死寂的宇宙坟场。
当他们终于抵达核心舱室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