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白孔雀的长颈伏在他的手臂上,也缓缓入眠。
露台外夜雨淋漓,柳珩抽了口烟,独自走神。
“借个火。”
柳珩没回头,径自点了打火机。
时崇山点了烟,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定。
两个人都在想事情,十几分钟里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一道闷雷划过天际,夜幕倏然一亮,轰响声由远而近。
“我感觉不太对劲。”柳珩说。
“我的体温最近低的不正常,嗅觉变得额外的好。”
时崇山看向他。
“本来想跟队长说的,他今天估计也累得够呛。”柳珩笑了一下,道:“兄弟,我要是变成蛇了,还得拜托你们。”
时崇山如应约般点头。
每个人的名字似乎都应征了一些什么。
时崇山私下里缄默沉闷,并不如镜头前明烈。
他粗糙,原始,但让所有人都觉得值得信任。
柳珩在粉丝面前温柔亲切,笑容总是有股春风化雨的和煦。
私下里,无论是谁和谁吵架,总归是他喷几句就熄了火。
看着脾气最差的是他,其实最好说话的也是他。
“不该在这种时候。”柳珩说,"难得团里有了气色,还要准备巡回的演唱会。"
“现在变了也好,”时崇山道,“除非你想压着。”
“像你那样?”柳珩笑起来。
“你知道了?”
“一开始没猜到。”
经纪人带着警察来宿舍时,他第一反应是谁携带了违禁品,在紧急思考怎么给祸事收尾。
没想到会是这样。
直到越执公开讲了原委,又时刻不离那枚黄金耳环,柳珩才大致明白时崇山的情况。
“我能闻到。”他看向远处,在夜雨里汲取着方圆几公里的复杂气味。
“你,温玄,还有我,身上都有蛇味儿。”
“但我们不是同类。”
时崇山在夜色里看他。
露台没开灯,黝黑的眸子偶尔会掠过霓虹灯的残影。
柳珩淡笑一声,反而坦然。
“你,徐温玄,我,兄弟感情没得说,以后也不会变。”
“只是我们都不是同类。”
“你克制你身上的异样,未必是没胆子应对,只是那股劲太莽了,不一定好解决。”
时崇山没有反驳。
他抽了一会儿烟,又问:“你呢。”
“没好到哪里去。”
柳珩很慢地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