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个礼物……”周绫断断续续地说,“好喜欢你……宝贝……”
薄朝昉捉着他的蛇尾,把整个人都按进怀里。
他不出声地吻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老婆,老婆,小绫……
周绫尝得到薄朝昉的任何情绪,无数爱意里裹挟着痛苦,愧疚,忏悔,混乱。
他不在乎,只是把这些味道一并咽下,继续享受着对方迷恋自己的每一秒。
然后十指都陷入男人的头发里,在绵长的吻里发出破碎的低音。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薄朝昉捉过他的手腕,去吻他的脉搏,他的掌心,“你可以生我的气,和我吵架,但是你不可以装作看不见我,好像我说什么都是空气……”
周绫被亲得发痒,他没有躲开,只是处在半清醒半醉费洛蒙的状态里,低声问:“真的离不开我吗?”
薄朝昉,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薄朝昉没有回答,却再度用力地把他按紧。
他的腰与脚踝都被蛇尾缠绕,下颌抵在半干的软发上,心跳如起伏不断的闷雷。
“我还在生你的气……”薄朝昉叹息着说,“你怎么会从来都不相信我。”
周绫被压在胸口,又嗅了一会儿费洛蒙。
他知道自己贪恋着薄朝昉。
哪怕在没有异变之前,从前每次亲近的时候,他都会闻很久薄朝昉的味道,就好像所有焦躁可以被这样一并安抚。
是的,他不相信他。他迷恋他,讨好他,却又从来不相信对方会爱自己。
他自卑又矛盾,还要表现得满不在乎,混乱得可笑。
这个质问没法回答,周绫仰头亲他的下颌,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丈夫。
“还想亲。”
他的蛇尾在脚踝旁蹭了一下,声音低软。
“你身上好烫。”
第144章海囚·11
再睡醒时,周绫半抱被子,床边已经空了。
他们昨天在车上有些过火,以至于回家上楼都是一路抱着,不在乎被旁人看到。
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了。
用过早餐后,周绫吩咐佣人帮自己更衣,换一套更适合出门见客的打扮。
他在老宅一向出入自由,即便要去公园集市里漫无目的地逛一下午,管家也只会不近不远地跟在一旁,吩咐随行的佣人们准备好食水纸巾,寸步不离地仔细照料着。
“今天您打算去哪?”
“公司。”
管家一时怔住,关切道:“您有什么急事需要见先生吗?”
“没有急事,”周绫说,“我只是打算见一面。”
管家即刻应下,利落安排,又即刻和薄朝昉禀报了一声。
这实在太过罕见,连薄朝昉本人听见,也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绫已经七年没有来过公司了。
薄家从前留下的家业不大不小,一开始在繁华地段的大厦中段租了一层,后来随着薄朝昉把业务发展壮大,又改为在外环线写字楼里连租六层。
如今早已买下独立产权,整栋楼都物尽其用,从商务性质的楼顶高尔夫球场到员工食堂一应俱全。
周绫当时出事仓促,无法面对重度瘫痪所意味的未来,最后连工位也是秘书代为收拾的。
他原本坐在总裁室的不远处,薄朝昉几乎去哪都带着他,从双语核心合同文件的词汇推敲,到连续五个小时的密集谈判,有周绫做最清晰的耳目与口齿,没有哪个老外能钻空子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