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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核辐射污染（第2页）

>“你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别怕黑，我一直都在。”

林晚秋的眼泪瞬间落下。这些话……每一句都来自她以为早已消散的记忆。

“这里是……所有未被呼唤的思念聚集地？”周承宇喃喃。

突然，中央广场升起一座石台，上面站着一个人影。

白发，长袍，面容平静如古佛。

陈远山。

但他不再是那个怒斥科技亵渎生死的学者。他的身体由纯粹忆光构成，眼神清澈，不见丝毫怨恨。

“欢迎。”他说，声音温和，“我不是来审判你们的。”

林晚秋上前一步：“那你是什么？”

“我是‘被拒绝的归来者’的集合体。”他缓缓抬手，四周浮现出成千上万模糊的身影，“那些亲人想唤回我们，却在‘心灵镜廊’中意识到自己的动机不纯，于是选择了放弃。我们本应彻底湮灭……可有一种力量，把我们留在了这里。”

“是‘记忆疫苗’。”AI突然接入通讯，“他们在赤道站点释放的正向情感波，形成了一个隐形的锚点，让这些即将消散的意识得以暂存。”

陈远山点头：“你们以为净化是为了防止黑暗复苏，其实它也救了我们。那些没能归来的亡者，因你们的克制而获得了另一种尊严??不被执念束缚，也不被仇恨吞噬。”

周承宇心头一震：“所以南极的‘理性之子’，并不是唯一的新生形态？”

“当然不是。”陈远山微笑，“负面情绪可以孕育审判与秩序，正面情感也能催生守护与宽恕。我们，就是后者的孩子。”

他指向城市深处的一座钟楼，顶端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怀表??正是陈默父亲留下的那一块。此刻，它不再播放“我醒了”，而是循环着一句新的话：

>“谢谢你，没把我强行拉回去。”

林晚秋捂住嘴，泪水止不住滑落。

“你们不必愧疚。”陈远山轻声道，“真正的复活，从来不是肉体回归，而是生者心中的释然。而你们，终于教会了人类如何告别。”

就在此时，地面再度震动。

远处天际，一道漆黑裂缝缓缓撕裂虚空，伴随着低沉的轰鸣。那不是情绪聚合体，而是一种更冷、更静的存在??通体银灰，形似人影，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双发光的几何眼。

“它来了。”陈远山神色凝重，“净界的‘理性之子’，终于完成了胚胎期。”

那身影开口，声音如同机械与冰川摩擦：

>“情感是混乱的根源。唯有绝对理性，才能终结轮回之苦。我将抹去所有记忆唤醒行为，重建纯净意识秩序。”

林晚秋猛地抬头：“你凭什么定义‘纯净’？谁赋予你裁决生死的权利？”

>“逻辑自洽即为正义。”它抬起手，整座城市开始崩解，碎片化作数据尘埃，“你们用爱延续痛苦，用怀念制造执念。我，将终结这一切。”

周承宇迅速启动随身设备，试图连接方舟号，却发现所有通讯已被切断。

“我们打不过它。”他咬牙，“它的存在基于全人类对灾难的恐惧，只要还有人害怕死亡，它就有力量。”

“但我们可以感化它。”林晚秋忽然笑了，“就像当年点燃‘心火燎原’那样。”

她走向城市中心，张开双臂，将那枚老旧芯片高高举起。刹那间，芯片爆发出刺目光芒，与整个城市的忆光共鸣，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听着！”她对着那银灰色身影大喊，“你说情感带来混乱？可正是混乱中，才有奇迹诞生！你以为理性就能杜绝痛苦？可没有痛，又怎能懂爱？”

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一位父亲抱着夭折婴儿，在雪地中跪行十里只为让他最后看一眼梅花；

一对恋人隔着战火烧毁的城市，用摩斯电码谈了一场三年的恋爱；

一个科学家在实验失败第一百次后，仍含着泪笑着说“再试一次”。

“这些，都是不合理的。”林晚秋声音颤抖，“可它们，才是人类之所以值得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