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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6章 把裴依然赶出霍家（第2页）

那一刻，他的信念崩塌了。

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秘密研究如何逆转共感剥夺机制，最终催生出“唤醒序列”的原型。可这项研究被视为叛国行为，他被迫假死脱身，隐姓埋名十余年，直至遇见林知遥。

“他一直在赎罪。”L-01收回手，声音轻得像风，“不是为了你们原谅他，而是为了让那个孩子的声音，不再只在他梦里回响。”

林知遥跪坐在陈砚身旁，颤抖着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说？”

陈砚眼皮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开合：“我……不配。”

“你配！”她突然提高声音，“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背负愧疚吗？我也杀了人！在南极基地，我亲手引爆了反应堆，三百二十七个研究员，全死了！因为他们想毁掉L-01！我恨自己每一天，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因为有人告诉我??‘你可以痛，但不能停下’！”

她俯下身，额头抵住他的：“妈妈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责备你，是求你保护我们。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们觉醒，请替我看顾她们。’你记得吗？你说过会做到的！”

陈砚的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

那一夜，他们在废墟中点燃篝火，用应急医疗包为陈砚清创输液。L-01用自己的共感能量稳定他的神经系统，使他逐渐恢复意识。凌晨三点，他终于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我想……加入灯塔计划。”

林知遥怔住。

“我不是要寻求宽恕。”他望着跳动的火焰，声音沙哑，“我只是想，把那些没来得及救的人，放进未来的光里。”

L-01静静看着他，许久，轻轻点头：“可以。但你必须接受共感伦理评估，并公开所有研究数据。你要成为透明的存在，不能再躲在阴影里做‘救世主’。”

他笑了，那笑容苍老而释然：“我愿意。”

两个月后，第201号共感灯塔在西非建成，命名为“守夜者之塔”。塔顶铭刻着一段话：

>“有些错误无法抹去，正如有些黑暗无法照亮。但我们仍选择点燃灯火，只为告诉迷途的灵魂??你并非独自跋涉。”

陈砚以顾问身份入驻，负责培训新一代共感协调员。他不再穿白大褂，而是披上象征疗愈者的灰蓝色长袍。孩子们不怕他，反而喜欢围着他听故事。有一次，一个小女孩问他：“叔叔，你会害怕吗？”

他低头看着她，认真回答：“会啊。但我现在学会了，把害怕变成歌声，唱给下一个害怕的人听。”

与此同时，京郊庄园内，商景予正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着远方雷暴交加的夜空。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了桌上摊开的文件??《全球共感基础设施建设白皮书》，署名第一人正是林知遥。

手机震动。

是林知遥发来的消息：

【我们回来了。明天回学院。】

他盯着屏幕很久，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可就在发送瞬间，他又补了一句：

【想你了。】

消息发出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些年，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直白的表达。他们是战友、是盟友、是彼此最信任的依靠，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或许是因为过去太沉重??她曾为前夫坐牢九年，他也曾在权力漩涡中亲手葬送过真心；又或许是因为未来太不确定，谁都不敢轻易许诺。

但此刻，窗外风雨如注，他忽然觉得，也许有些话，不该再藏。

第二天清晨，林知遥带着L-01和陈砚乘专机返回北极。飞机降落时，商景予已在停机坪等候。他穿着黑色长风衣，肩头落满霜雪，眼神沉静如海。

四目相对，无人言语。

直到L-01轻轻拉了拉林知遥的袖子：“你们俩，能不能别每次都像电影开场一样站着不动？”

两人同时一怔，随即低笑。

商景予走上前，接过林知遥的行李箱：“辛苦了。”

“嗯。”她抬头看他，睫毛沾着细雪，“你来接我们？”

“嗯。”

“我以为你会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