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等你很久了,是你腿短而已。”
“”
俞妧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能主动和这个人搭话,得亏是她脾气好,要是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开口骂上几句了。
她走到了堆砌着习题册的地方,册子最上边都有放着写着哪个年纪哪个班的字条,册子不厚,但有语数英三科,她一个人全部扛上去的话估计得跑两趟了。
于是她又不得不转头看向那位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墩上晒着太阳的少爷。
“那个段同学,我一个人一趟搬不了这么多,你可以来帮个忙吗?”俞妧尽量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语气放软,冲他道。
可段厌只是微掀眼皮,懒懒地朝她看了一眼,维持着那个动作身体并没有动弹半寸,耸了耸肩,道:“一趟搬不完你就搬两趟啊,主任叫你搬又不是叫我搬。”
“”
俞妧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碍于对方位高权重的身份,她咬着牙也只能将这想法咽回到了肚子里。
得,以后不会再和这人说半个字!
认命转身重新蹲下,尽胳膊最大的努力抱起了那沓册子的一半,俞妧本就瘦小,那两条小细胳膊颤啊颤的。
段厌见俞妧走了,竟也跟在身后,但他也不帮忙,就只是两手空空地与她并排走着。但俞妧懒得问,甚至连个余光都不想往他那瞥。
走了好长一段路,脚步停在了一楼楼梯台阶处,单只脚踩上了几格楼梯,利用大腿将将快要从手里滑落的习题册往上掂了掂。抬头仰望那几乎看不到头的楼梯阶,长吸了一口气后,脚板一踩正准备走上去,可楼梯没有被踩上半截,反倒有一股神秘力量将俞妧又往后拉回了原地。
“欸!”
好在俞妧紧紧抱着怀里的册子才不至于让其掉落在地上,稳了稳身体后有些不悦地转头看向段厌,“你干什么啊,我差点摔倒了!”
段厌的脸上没有半点愧疚,只是随意抬手一指指向了一旁的电梯,道:“坐电梯上去呗。”
气哼哼地冲他一瞅,压着怨气对他道:“这个是教职工专用电梯,我们学生是上不”
俞妧的话被段厌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卡给打断,讶异地望向他:“嗯?你怎么会有这个?”
段厌挑了挑眉,哼笑一声:“一张卡而已,我还能拿不到吗?这个学校的一半投资都是我家出的,别说坐趟电梯了,让校长背我上去都行。”
俞妧没空陪他在这炫富,但有电梯坐自然是好的,尽管不太情愿,但还是得表现出“奉承”的口吻夸张地表达道:“天呐,你太厉害了吧,不仅有坐电梯的卡,还能让校长被你上去耶!我好羡慕你哦!”
可段厌似乎被她这夸张的演技打消掉了继续炫耀的兴趣,冷漠地睨了她一眼,拿卡刷了一下后率先走入电梯。尽管他脸色很臭,但俞妧还是有注意到他的手其实一直在帮忙抵着电梯的开阖门,这个小小举动还是让俞妧感动了那么一下。
“谢谢。”
俞妧走入电梯后,还是和他道了句谢,可段厌只是站在角落冷哼一声,依旧是那副不领情的模样:“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看你腿短走得慢,耽误了大家用习题册罢了。”
“嗯嗯,我知道。”
俞妧没有试图解释或争论,因为她发现了,这人性格有问题,越和他犟他越来劲,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省些力气。
这也不得不让她想起了段祁燃,那位傲娇大少爷的脾气也不怎么好,话说回来这基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第22章
昨夜那场暴雪终于有要停歇的迹象,可俞妧在回来的路上头发还是被落雪融化而弄得半湿。她在门前拂掉肩头上未来得及化作凝珠的雪,输入密码后打开门,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段祁燃还没回来。
其实俞妧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因为回想起昨晚那事,她还是觉得十分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祁燃。
可奇怪的,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她又觉得心里有种落寞的异样感。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是因为生她气了才不回家的
回来的第一时间她还没去洗澡,而是先回到房间里把晚自习那会还没做完的卷子给做了。俞妧在开始进入到学习状态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屏蔽掉周遭的一切声音,更是将电子设备都调制成静音,以此尽可能的隔绝掉外界的影响因素。
因此等她彻底做完那两张卷子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了。
她左右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后才从座位上站起,然后拿上睡衣毛巾准备去洗个澡。
俞妧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她讶异地发现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下意识又往段祁燃的房间看了眼,果然,是他回来了。
俞妧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段祁燃回来也没有和她打招呼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也是,花了钱定的酒店不能睡,还被一个不听话的酒鬼强行拉住留下,留下后还得被迫睡在沙发上俞妧一拍脑门,越想越觉得自己完蛋了。
她抱着睡衣驻足在段祁燃房间门口,手指揪着衣服眼睛盯着那扇木门,半握着拳头的手举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敲响。
而等她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后,却发现段祁燃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她悄然叹了口气,伸手将浴室的灯也一并熄灭,整间屋子又再次陷入漆暗。
回到房中有些闷闷地坐在椅子上,伸手将包住湿发的毛巾取下,水珠流进脖颈,滴了两滴渗透进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