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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瞬杀死神的威名（第2页）

陈默心头一紧。他认得这段旋律??小时候随师父走南闯北，曾在西南山区听过类似的巫傩唱诵，那是驱邪净魂的古老仪式，每一句歌词都对应特定呼吸节律，能引发生理层面的共振反应。

“不是录音。”他盯着波形图，“是实时传输。有人正在用错误的方式演唱，导致能量失衡。”

直升机猛地一震，引擎发出刺耳啸叫。飞行员回头大喊：“前面不能飞了！磁场紊乱，导航失灵！”

透过舷窗望去，群山之间升起一道淡蓝色光柱，直插云层。那光并不明亮，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片天空都被拉向某个看不见的中心。

“那就是云音村的位置。”苏黎望着光柱，瞳孔收缩，“但它不该发光……听音草还没成熟，巨植节点也未开启。”

“除非……”陈默喃喃，“有人提前点燃了火种。”

他们迫降在一处陡坡，步行进入山谷。越靠近光柱，空气越粘稠，每一步都像踩在水中。植被形态也开始异变：树木扭曲成螺旋状，叶片呈喇叭形朝向高空；藤蔓缠绕成管状结构，宛如天然乐器；就连岩石表面，也布满细密沟槽，排列成类似五线谱的纹路。

“这不是自然演化。”李川用拐杖敲击一块石板，发出清越余音，“这是声波雕刻。长期暴露在特定频率下，物质结构发生了改变。”

深夜抵达村庄遗址。出乎意料的是，并无焦土，反而一片生机盎然。屋舍完好，炊烟袅袅，田埂上种满了听音草，叶片泛着珍珠光泽。然而，村中无人走动，鸡犬不鸣，连风都不曾吹动旗幡。

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走在石板路上，忽然感到胸口发闷。他取出浮木笛，却发现笛身竟自动震颤起来，仿佛内部有东西想要挣脱。

“小心！”苏黎一把拉住他。

下一秒，整座村庄“活”了。

墙壁、屋顶、地面、草叶……所有表面同时振动，发出低频嗡鸣。那声音起初细微，继而汇聚成潮，最终化作一首完整歌曲??正是之前示波器捕捉到的祭祀调，但此刻由整个村落共同奏响，气势恢宏却又透着病态的扭曲。

陈默双耳流血，大脑几乎炸裂。他拼尽全力吹响浮木笛，以《真声录》中的调息法对抗入侵频率。苏黎则启动共鸣匣，晶体爆发出强烈白光，形成一圈防护场。李川跌坐在地，疯狂调试示波器，试图解析声波结构。

“这不是歌唱！”他嘶吼，“这是洗脑程序！他们在用集体共振重塑听觉神经！”

就在此时，祠堂大门轰然洞开。

十余名村民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提线木偶。他们脸上戴着面具，材质似骨非骨，刻满符文，双眼空洞无神。最前方一人手持铜铃，每走一步，铃声便与歌声同步一次，强化共振效应。

“声祭司……”苏黎脸色惨白，“传说中能以人声改天换地的职守者，早已断代百年。”

为首的祭司停下脚步，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孔，五官清秀，眼神却冰冷如霜。她张口，声音却不属于人类范畴??那是多重声部叠加后的合成音，既有孩童的纯净，又有老者的沧桑，更有机械的精准。

“外来者，”她说，“你们打扰了净化仪式。”

“你们在做什么？”陈默强撑着站直身体，“这些村民……都被控制了？”

“不是控制，是升华。”少女祭司抬起手，身后村民齐齐跪下，“我们将剥离恐惧、悲伤、愤怒……所有干扰纯净之音的情绪杂质。当最后一人完成转化，云音村将成为永恒之声的容器。”

“所以你们杀了真实的情感？”苏黎怒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传承’？”

“情感是噪音。”祭司平静道，“唯有绝对静谧，才能容纳绝对之音。”

陈默忽然笑了，嘴角带血。“你知道林晚秋为什么宁愿沉默也不愿被AI复制吗？因为她明白??真正的声音，从来不怕破碎，怕的是完美。”

他举起浮木笛，深深吸气。

这一次，他不再吹奏完整的曲子，而是模仿自己十六岁那年码头雨夜的喘息声、脚步声、心跳声、哽咽声……那些不成调的杂音，混杂着悔恨与无力，真实得令人心碎。

笛音粗糙，却如利刃刺入宏大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