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这个标哥的妹妹,“他指着屏幕上标哥耳后的纹身:“他左耳缺的那块肉,是去年抓和胜和的四眼明时被咬的。”
站在阴影里的保镖迅速记下这个细节。
荧幕亮起,播到疯狗强那伙人被拖进禁闭室的画面。
陈振北端起水晶杯啜饮威士忌,冰块碰撞声与录像里的惨叫声奇妙地重叠。
他注意到邱刚敖听到惨叫时嘴角的抽动。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猛兽苏醒前的战栗。
“把跑马地那套公寓准备好。”陈振北突然吩咐:“要摆上邱刚敖他们警队获奖时的合影。”
录像正播到邱刚敖抚摸《警讯》杂志的镜头,他手指在杂志封面警徽上停留了整整三秒。
当画面出现新安装的乒乓球台时,陈振北终于笑出声。
他拉开抽屉取出把瓦尔特PPK手枪,轻轻放在桌面的监狱平面图上。
恰好压住监控盲区的位置。“告诉老黄:“他抚过枪身的烤蓝,“下次带盒红双喜三星球进去。”
录像结束时的雪花点中,陈振北望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
“接下来,该要要对司徒杰出手了。”
“把赤柱监狱里的猛将邱刚敖捞出来。”
陈振北喃喃自语道。
语气中,透着一股乾坤在握的霸气。
数日后,香港高等法院外的花岗岩台阶被烈日烤得发烫。
三十七名记者举着尼康F4相机围堵在警戒线前,镁光灯的爆闪让空气都变得焦灼。
司徒杰的丰田皇冠刚停稳,一只戴着劳力士的手刚推开车门,就被《明报》记者的话筒怼到眼前:“司徒警司!霍兆堂承认行贿,您是否准备认罪?”
司徒杰的警司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但制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
这个当了二十年警察的本能动作,此刻只摸到空荡荡的皮带。
三天前廉政公署突袭搜查时,他的点三八左轮就被收缴了,连同警徽一起装进证物袋。
“让一让!“法警推开人群时,司徒杰瞥见法院台阶上的陈振北。
这个比他年轻的多,只有二十岁商业巨子穿着定制西装,正用都彭打火机点燃古巴雪茄。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陈振北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烟圈飘过“香港高等法院”的铜牌,像道无形的绞索。
进入法庭内,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
司徒杰的律师翻阅文件时,纸张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当控方播放那段录音时,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当年在警局走廊对邱刚敖说的话:“霍生要是死了,整个重案组的年终奖金都得泡汤………………”
“被告是否要质证?“法官的假发微微颤动。
司徒杰望向旁听席,张崇邦把脸藏在《成报》后面,报纸头版正是他自己去年获颁英勇勋章的新闻照片。
而陈振北身后的邱刚敖团队,清一色穿着萨维尔街定制的深灰西装,公子甚至打了条警队制式领带。
这种讽刺让司徒杰胃部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