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佩服不已,棺师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却可以从势力博弈的根本规律,看到最本质的东西。
黎辕辙道:“此事若连唐狮驼都无可奈何,你就千万别掺和进去,剑道皇庭可是庞然大物。”
李唯一捧起。。。
火焰在空中扭曲成符文的形状,如蛇般游走于岩浆之上。那由纯焰构筑的宫殿前,仿制的凌霄宫主静静伫立,面容苍老却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被古老意志操控的傀儡。他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杀我?”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你可知道,我就是你?是你这些年挣扎求存时心底最深的恐惧,是你夜不能寐时耳边响起的低唤,是你每一次动用玄元心印时悄然滋生的欲望??掌控一切,凌驾众生。”
太史公站在火海边缘,皮肤早已焦裂,血珠顺着臂膀滑落,滴入岩浆瞬间化作青烟。他没有回应,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将残存的神识沉入识海深处。
那里,一片混沌翻涌。
原本属于他的记忆如残卷散落,而一道漆黑如墨的丝线贯穿其中,缠绕着每一帧过往,悄然篡改??他曾以为自己封印宫主残魂是出于忠诚,可此刻才惊觉,那一夜,是他亲手撕裂了凌霄宫的护山大阵;他曾以为自己逃亡十年是为了隐藏真相,实则是在为诅怪铺路,引它一步步吞噬外界法则。
“原来……我一直都在帮它。”太史公喃喃,声音沙哑如枯木摩擦。
“不是帮你,而是完成宿命。”那道身影缓步走来,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燃烧的莲台,“你本就是容器。自你出生那刻起,你的血脉就被种下了‘虚妄之引’。你以为你是凌霄宫最后的传人?不,你是诅怪回归人间的第一把钥匙。”
太史公猛然睁眼,怒喝:“住口!”
一掌拍出,玄元之力轰然爆发,金色光纹自眉心炸开,在空中凝成一道古老的印诀??**玄元心印?破妄**!
火浪倒卷,整片火海为之震荡。那伪宫主轻笑一声,抬手一点,竟也打出同样的印诀,两者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震得空间崩裂,岩浆腾空如雨。
“你也懂?”太史公瞳孔收缩。
“我即是你的记忆,你的力量,你的道。”伪宫主冷冷道,“你所修的一切,皆由我滋养。你说你要杀我,可若我死了,你还能剩下什么?信念?信仰?还是那个早已腐朽的凌霄宫?”
太史公沉默。
风从火海深处吹来,带着焚尽万物的气息。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这十年来他赖以支撑的,正是对宫主的忠、对道统的守、对正义的执念。可如今这些都被质疑:如果这一切不过是诅怪编织的幻象呢?如果他守护的根本不存在呢?
他的膝盖微微弯曲,几乎要跪下。
就在这时,识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诚。”
只有一个字。
却如晨钟暮鼓,直击灵魂。
太史公浑身一震。
那是他昨夜传授玉?子口诀时所说的话:“唯有心中无愧,信念不灭,才能引动天地正气。”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上面还残留着为玉?子渡印时留下的金痕。那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师弟能活下去,能扛起凌霄宫的未来。那份情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你说我是容器……”他缓缓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可你不懂,人心之所以强大,正因为明知虚假,仍选择相信。”
话音未落,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以自身性命为祭,强行唤醒体内最后一丝真正的玄元本源。
这不是来自诅怪的力量,也不是模仿的记忆,而是他十年前在凌霄宫覆灭之夜,以本命精血封印宫主残魂时,所立下的誓约之火??**吾心即道,不死不休**!
金焰冲天而起,与周围的本源之火形成对抗之势。伪宫主脸色终于变了。
“不可能!那种意志早就该被我磨灭了!”
“你磨灭得了记忆,磨灭不了选择。”太史公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踏碎脚下的火焰幻影,“我可以怀疑自己,但不会放弃相信。哪怕全世界都说我是叛徒,我也知道??那一夜,我流泪封印的是我敬重的人;这十年,我忍辱负重护住的是我不愿辜负的道!”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