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仪式很简单,全都是简化的流程,大家见证完毕,就被牛大力带着去招待所入座。
这次洗三宴席的菜式,是牛大力和牛伯定下来的,掌厨的却是陈萍萍,她第一次负责宴席。
这是陈启山的建议,他想给陈萍。。。
夜色如墨,知夏镇的主街早已沉入梦乡。唯有那口古井边,一盏煤油灯在风中轻轻摇曳,映出阿禾瘦削的身影。她盘膝而坐,录音笔还握在手中,余音仿佛仍在空气中回荡。布狗蜷在她脚边,耳朵偶尔抖动一下,像是在捕捉某种常人无法听见的频率。
“你说,今天这第一期,能传多远?”阿禾轻声问。
布狗没睁眼,只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鞋面:“比你想的远得多。”
话音刚落,井水忽然泛起一圈涟漪,不是从中心扩散,而是自外向内收缩,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拉扯。紧接着,水面浮现出一行字,由光点拼成,缓缓旋转:
>“我在西伯利亚听见了。”
>“谢谢你讲谢兰的故事。”
>“我也有一个,想说给谁听。”
阿禾屏住呼吸。这是第一次,有人通过井水主动回应《守忆电台》。她迅速打开录音笔,按下“录制”键,声音微颤:“欢迎你。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水面波动,新的字迹浮现:
>“我没有名字。”
>“但他们叫我‘冻土里的守夜人’。”
>“1958年,我在这里建了第一个气象站。”
>“后来,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没走。”
阿禾心头一紧。她想起李远带回的晶石碎片上那些重叠的名字??那不只是死者名录,更是无数被遗忘的生者印记。原来,有人一直活着,在极寒中守着一段无人倾听的历史。
“你为什么留下?”她问。
水面上的文字开始缓慢流动,像冰层下暗涌的河:
>“因为那天夜里,有个年轻士兵爬进我的帐篷。”
>“他浑身是伤,说他是逃兵。”
>“我不该收留他,但我给了他一碗热汤。”
>“他喝完后说:‘长官,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没人记得我活过。’”
>“第二天早上,他死了。”
>“我把他的名字刻在铁皮箱上,埋在雪地里。”
>“从那以后,我每天对着那块雪地说一句话。”
>“我说:‘你还活着。’”
阿禾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而是一个关于坚持的奇迹??一个人,用半世纪的沉默对抗遗忘,只为守住一句“我曾存在”。
她轻声说:“你的故事,现在有亿万人在听。”
水面静止片刻,随后,整口井骤然亮起幽蓝光芒。一道细小的紫蝶从井心飞出,翅膀上闪烁着俄文与中文交织的字符。它绕井三圈,随即腾空而起,顺着大气环流直冲平流层。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的雪原上,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破旧的木屋前。监测仪上的温度显示零下五十度,可他的窗玻璃却凝结出一朵奇异的霜花??形状竟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