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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金杯共汝饮（第1页）
“利家太上大长老覆海无量仙君，敬赠……”
“陈家太上大长老……”
“秦家太上大长老……”
“御流廷八院院长风花雪月仙君，敬赠保命丹一颗，无忧花十朵，深海珊瑚百座！”
迎宾唱名响。。。
白粥的牙齿咬碎了最后一块干饼，粉末顺着嘴角滑落，像雪落在破旧的棉絮上。她没擦，只是怔怔地看着掌心??那里有一道新裂的口子，血珠缓缓渗出，却不见痛感。那血是暗红色的，近乎发黑，滴在甲板上时竟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是烧红的铁落入冰水。
她忽然想起虎先锋断臂时喷出的血，也是这种颜色。
“不是人血。”她喃喃道。
米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捧着刚领到的灵食包：“白粥！你吃完了没？我听说下一段航程要穿过‘雾喉海’，据说那里连风都是活的，会啃舌头！你说……咱们会不会又遇到升仙路？”
白粥没理她。
她盯着自己掌心的伤口，看着那道血线慢慢凝结，结成的痂竟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她用指甲抠了一下，皮肉翻开，底下没有肌肉纹理，只有一层灰白色的膜，像某种虫茧内壁。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噜……”
声音又来了。
但这次不再是模糊的杂音。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可辨，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在她颅骨内部共振。
“救……救我们……”
“别……丢下我们……”
“饿……太久了……”
白粥猛地抬头，四顾张望。甲板上一切如常：沈秋秋正在教几个孩子辨认星图，说那是通往“永膳城”的坐标；虎先锋靠在船舷边晒太阳，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断臂处插着一根青铜钉，钉尾刻满符文，时不时冒出一缕黑烟。
可她知道，这些人听不见。
只有她听得见。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虎先锋。每走一步，脚底就传来轻微的震颤，仿佛踩在某种巨兽的肋骨上。安澜号的龙骨，似乎在回应她的脚步。
“你体内的东西醒了。”虎先锋没睁眼，声音沙哑，“从你踏过第一百六十步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候选人’了。”
“我是信使。”白粥说。
“对。天灾信使。”他睁开一只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粥摇头。
“意味着你成了‘门’。”他说，“灾厄借你之身降临人间。你的饥饿不是生理需求，是你体内那个‘它’在索食。你吃的不是肉，是命。是怨。是绝望。”
白粥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层灰膜正悄然退去，皮肤恢复如常。但她知道，那不是痊愈，是伪装。
“老头为什么要选我？”她问。
虎先锋沉默良久，才开口：“因为你从小就没吃饱过。真正的饿，能撕开天道的封印。而你……是被饿出来的钥匙。”
远处，沙盘再度震动。
米棉尖叫起来：“又来了！新的升仙路信息！”
众人围拢过去。
沙盘上浮现血色文字：
【升仙路?第二关：雾喉海栈桥】
【长度：未知】
【通行规则：双人组队，强制共享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