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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准备决战（第3页）

消息传出，西域震动。

五月初十，各方使节云集玉门关。回鹘、吐谷浑、焉耆、高昌皆派代表观战；就连远在碎叶的黠戛斯首领也遣子前来，欲观“中土奇技”。

十五当日，晴空万里。

玉门关外旷野之上，两军对峙。

东侧，赤翎军列阵整齐，旌旗飘扬，中央竖立一面巨幅凤凰旗，迎风猎猎。高羽一身黑甲，骑乌骓马，手持凤凰剑，身后是裴昭、王婉儿、阿史那云歌等亲信将领。

西侧，吐蕃军阵中走出一名黑甲将军，面容冷峻，眼神如刀。正是薛?。

两人相距百步，彼此凝视。

“薛?！”高羽朗声道，“你曾是大唐将士，为何助纣为虐，屠戮同胞？”

“大唐？”薛?冷笑，“我被困异域十年，朝廷可曾派人寻我？可曾想过我们这些活着的孤魂？你们早已抛弃了西域！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生路不该踩着同胞的尸骨走。”高羽缓缓拔剑，“今日一战，不是为了争地盘，是为了告诉所有还活着的唐人??祖国，从未忘记你们。”

鼓声骤起。

两人策马对冲，剑影交错。

战至三十回合，不分胜负。高羽忽使一招“回风拂柳”，剑锋斜挑，逼开对方防御，随即跃马腾空，凤凰剑直刺咽喉！

薛?闪避不及，肩甲碎裂，鲜血迸溅。

他踉跄后退，单膝跪地，喘息道：“你赢了……但这片土地，不会因一场比武就改变归属。”

“我不需要它立刻改变。”高羽收剑入鞘，“但我需要你知道??赤翎所至，即是疆土。哪怕只剩一人一旗，也要守住这份尊严。”

薛?仰天大笑，终伏地叩首：“愿降。”

战后，高羽赦其死罪，命其协助整编降军，并允其返乡探亲。

六月，西域七国遣使入贡，请求重归藩属。

七月，赤翎军修复玉门关、阳关两大要塞，设立驿站十八处，恢复丝绸之路通行。

八月，第一批流民开始迁往伊州屯田，贾思勰设计的“风力灌溉机”投入使用，荒漠渐现绿意。

而远在长安，郭绍宗终于查清火器图纸外泄真相??果然是崔胤暗中勾结凤翔旧党，企图另立“勤王军”。证据确凿后，太子李儇下令将其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冬至那日，高羽站在阳关城楼上，望着夕阳染红大漠。

王婉儿走来，递上一杯热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父亲。”他轻声说，“他说过，真正的忠诚，不是守住一座宫殿，而是守住千万人的归途。”

远处，一群孩童正在练习射箭，口中哼唱着那首流传已久的歌谣：

>“东风起，烽烟阔，

>赤翎飞渡玉门雪。

>不求封侯不恋阙，

>只愿河山重见月。”

歌声随风飘散，越过戈壁，穿过关山，一直传到了长安城外的朱雀门前。

春风又绿江南岸时，一封来自西域的奏章送入含元殿。

上面写着：“臣高羽谨奏：西域已定，四镇初复，请陛下择吉日，遣使册封都护，以安民心。”

李俨老泪纵横，提笔批曰：“准。自今日始，西域非边陲，乃吾家院落。高羽功在千秋，赐号‘镇国大将军’，世袭罔替。”

窗外，柳枝抽新芽，一如十年前那个春寒料峭的早晨。

只是这一次，风里带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