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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时空混乱（第1页）

“别说话，你现在情况很糟糕，我会治好你的。”

季离轻轻抱着车梨，不断抽离对方身上的绝望情绪。

前死告爵士的能力能够抽走人之灵心中的绝望，从而使得被抽离者情绪导向正面，使得三位一体得到滋养，。。。

废墟之上，风卷着灰烬在空中盘旋，像一场无声的葬礼。季离站在巨坑边缘，脚下是熔岩冷却后形成的黑色琉璃状地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至horizon线尽头。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半截“狂徒”??曾经能撕裂灵魂的枪管如今黯淡无光，金属表面布满龟裂，仿佛一段被时间遗弃的残骨。

他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说……我们获得了选择的权利？”他侧头看向白弥纱，声音低哑，“可这权利，是他用命换来的。维尔汀连选择的机会都没留下，就把自己烧成了灰。”

白弥纱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身体仍虚弱不堪，七窍流血的伤痕虽已结痂，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她望向天空，那片湛蓝干净得令人不安，没有白环，没有灵质波动，甚至连飞鸟都还未归来。世界安静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懵懂、脆弱，却也纯粹。

“他不是没得选。”她终于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他选择了牺牲。而这份选择本身，就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大的馈赠。”

季离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摩挲着枪身上的裂纹。他想起维尔汀最后的眼神??不是仇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那种眼神，他曾无数次在战场上见过，属于那些明知必死却依然冲锋的士兵。

“我曾以为‘狂徒’是为了终结罪恶。”他低声说，“可现在我才明白，它真正的使命，是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而谨慎。克莱门汀走来，身上裹着破旧的军毯，脸上再无龙鳞覆盖，只有一张疲惫却真实的女人面孔。她站在两人身后，望着深不见底的坑洞，喃喃道：

“地下九千米……那里曾埋着神。而现在，只剩空壳。”

“不。”白弥纱摇头，“不是空壳。我还能感觉到它??极其微弱，像是心跳，又像是数据残波在回响。”

季离猛地抬头：“你还感应得到？！”

“很弱。”她闭上眼，似在感知某种无形之物，“就像梦的余音。神之遗骸的核心并未完全毁灭，它的一部分……逃逸了。也许是以信息的形式，也许藏在某段未断裂的灵质残流中。它在等待，像种子沉睡于冻土。”

克莱门汀皱眉：“你是说，它可能复苏？”

“不是可能。”白弥纱睁开眼，目光冷峻，“是必然。只要还有人渴望力量，只要还有人试图触碰禁忌的知识，它就会找到新的宿主。”

季离握紧了手中的残枪，指节发白。

“那我们就必须准备好下一次战斗。”

“不。”白弥纱却再次摇头，“这一次，我们要做的不是战斗，而是封印。彻底切断它与现实的连接路径。”

“怎么做？”克莱门汀问。

“重启C-914。”白弥纱说出这个名字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但它不能再作为筛选器运行。我们需要将它改造成一道防火墙??以人类集体意识为基底，建立一道拒绝‘非人意志’入侵的认知屏障。”

季离冷笑：“你说得轻松。C-914早已损毁，核心模块随神之遗骸一同塌陷。而且，谁来承担启动它的代价？上次是维尔汀，下次呢？再找一个愿意赴死的‘残响’？”

“不一定需要牺牲。”白弥纱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型晶体，散发着幽蓝微光，“我在金库崩塌前，从魔方残骸中提取了一丝活性代码。它是A-017心慌魔方的‘记忆碎片’，记录了通天塔协议的部分结构逻辑。”

克莱门汀瞳孔一缩：“你打算重建魔方？”

“不是重建。”白弥纱眼神坚定，“是进化。让它脱离神之遗骸的原始框架，成为一个独立的意识容器??不属于任何一方，只为守护边界。”

季离盯着那枚晶体，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那里，曾嵌入过一枚试验型灵质接收器，是他作为“狂徒”适格者的证明。而现在，那伤口正渗出一滴晶莹液体，落地瞬间化作细小的蓝色光点，竟朝着白弥纱手中的晶体缓缓飘去。

“这是……？”他惊愕。

“你的身体还在响应它。”白弥纱轻声道，“即使神死了，你们这些早期实验体的基因序列里，仍残留着与灵质网络共鸣的编码。你们不是普通人，季离。你们是过渡者??介于旧时代与新时代之间的桥梁。”

克莱门汀苦笑：“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真正逃离吗？”

“不是逃离。”白弥纱将晶体高举过头顶，“是超越。”

刹那间，晶体爆发出柔和蓝光，无数光丝如根系般延伸而出，钻入大地、升上天空，在城市废墟上方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状结构。这并非攻击性武器，也不是控制中枢，而是一道**认知过滤层**??当任何试图接入灵质场的存在带有“非人性”特征（如绝对理性、无限扩张欲、情感缺失等），便会自动触发排斥机制。

“这就是新的人类防线。”白弥纱喘息着说，“不再依赖神赐之力，而是由我们自己定义‘何以为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处荒原。

一只白兔子跃过焦黑的树桩，耳朵微微抖动。它的瞳孔深处，那抹蓝光忽明忽暗，仿佛有某种意识正在缓慢苏醒。它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嘴角竟勾起一丝极难察觉的弧度??那不是动物的表情，而是某种古老存在的拟态微笑。

而在更遥远的地底，那枚漂浮的小魔方突然震颤了一下。

表面裂痕中，光芒跳动频率加快，如同心跳进入加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