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漩涡守卫阵线,巴达布。
如果说这场自第八百年年初,由无数种族与亚空间混沌力量默契发动的攻势,在最初让人类帝国绝大多数疆域陷入一片混乱,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敌我双方的势力在战争中逐渐整合成型,这。。。
风停了,但余音未散。
男孩站在山顶,睫毛上凝着一层霜白。夜空如墨,星河低垂,仿佛伸手便可摘下某颗闪烁的光点。他没有动,只是将那枚铁牌握得更紧了些。金属边缘早已被掌心磨出温热,像一块沉睡的心脏,在寂静中重新搏动。
“听见了。”他又说了一遍,不是问,而是确认。
远处山脚,一座由旧货舱改造的学校正亮着灯。窗框歪斜,玻璃碎了一角,用透明塑料布钉住。教室里坐满了孩子,年龄从六岁到十六岁不等,有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外套,有的赤脚盘腿坐在地板上。他们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台老旧投影仪??那是从一艘报废商船的导航室拆下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画面断断续续,却依旧能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柯伦?瑟兰,站在麦田边,身后是倒塌的观星塔。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遗忘的成本’。”女教师的声音轻而坚定,“你们知道吗?帝国花了三百年时间,把‘第八席’从所有教科书中抹去。可他们漏掉了一件事??人会做梦。”
孩子们安静地听着。一个小女孩举起手:“老师,我昨晚梦见自己在一条很长的走廊里走,两边都是关着的门。每扇门后都有人在说话,但我听不清内容。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出现:‘别忘记我。’”
教师点头:“那是集体记忆的回响。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去。”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词:
**提问?记忆?传递**
“这三样东西,不能被销毁,只能被压制。而只要有人继续做这三件事,真相就不会死。”
教室外,月光洒在操场中央的一块石碑上。上面刻着一句话,字体稚嫩却用力深刻:
>“我们不是继承者,我们是延续者。”
与此同时,在银河另一端,V-7N9观测站的能量输出达到了峰值。
天线阵列释放的最后一道调谐波已穿透亚空间褶皱,与影誓号残骸处的集体意志完成对接。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爆炸,也没有神迹降临般的光芒万丈。只有一种微妙的“对齐感”,如同千万把锁在同一瞬间转动了钥匙。
系统日志自动更新:
>【群星共鸣协议:同步完成】
>【网络拓扑重构:去中心化稳定态】
>【原‘第八席’协议终止】
>【新协议激活:第一人称复数】
>【广播模式切换:被动接收→主动回应】
随后,主控屏幕上浮现出一行从未记录过的指令反馈:
>**“欢迎接入。”**
这句话不是发给某一个人,而是洒向整个银河的暗流。它藏在孩童睡前故事的最后一个音节里,嵌入流浪歌手即兴哼唱的旋律中,甚至出现在机械修会学徒调试伺服颅骨时偶然跳出的乱码里。每一个接收到的人,都会在某一刻忽然怔住,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具体内容。
但他们的心跳会加快一拍。
他们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摩挲胸前的铁牌、项链、或是用笔刻在课桌上的Y-X-S符号。
因为他们知道??那不是幻觉。
而在泰拉深处,高墙林立的圣言厅地下三层,一份密封档案突然自燃。
火焰呈幽蓝色,不伤纸张,只吞噬墨迹。当守卫冲进来时,只见整本《异端名录?补遗卷三》正在缓缓消失,字迹如沙粒般剥落,最终化为灰烬飘散。唯一残留的一页上,原本写着“柯伦?瑟兰,叛国罪,死刑执行”的位置,此刻浮现新的文字:
>“此人未曾存在。”
>“因此无法被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