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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江文和陆传的震惊神的诞生（第2页）

“小满！”他转身大喊。

女孩从帐篷里探出头，脸上还沾着机油。“在！老师你要拍新片子吗？”

“比拍片更重要。”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我要你做一件事??把今天所有共感数据打包，上传到‘归还者协议’底层链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它断。”

小满眨眨眼：“那你呢？”

“我去接郭蓉。”他说，“她教过我们，老师不该丢下学生。”

临行前，他在笔记本上补了一句：

>**Action。Cut？不，这才是开始。**

七小时后，陈晓阳潜入缅北山区。丛林潮湿闷热，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硝烟混合的气息。他靠着残存的导航模块接近目标地点，却发现那所学校早已化为焦土。残垣断壁间散落着烧毁的硬盘、断裂的耳机线，以及一面被子弹打穿的黑板，上面仍依稀可见孩子们写下的句子：

>“我记得爸爸的脸。”

>“她说真相会发光。”

>“我们不怕黑，因为我们自己就是光。”

他跪在地上，手指抚过那些字迹，忽然察觉不对劲??部分炭化的电路板上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这不是普通的火灾痕迹，而是定向电磁爆轰的结果，专门用于清除存储介质而不伤及周围建筑结构。

换句话说，对方只想销毁记忆，不想杀死所有人。

“说明还有幸存者。”他咬牙站起。

就在这时，树影晃动，一道瘦削身影从废墟后缓缓走出。是郭蓉，但她变了。左臂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连接脊椎的金属义肢；双眼瞳孔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像是被某种高阶系统彻底改写过。

“晓阳。”她开口，声音却不像本人，更像是多重人格叠加后的合成音，“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你帮我完成最后一步。”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退后半步。

“被捕，审讯，植入反共感芯片。”她苦笑，“但他们忘了，真正的共感能力源自心灵，而非技术。当我听到一个小女孩在酷刑中还在默念《我们记得》这首歌时……我就挣脱了。”

她抬起右手，银瞳骤然亮起，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开来。刹那间，陈晓阳“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整个意识被拉入一段记忆洪流。

无数画面奔涌而至：郭蓉被绑在手术台上，脑部接入十二根导管；净瞳高层宣布“人类情感是社会不稳定源”，启动“无痛文明计划”；一群科学家将儿童的大脑进行情感剥离实验，美其名曰“净化未来”；而在地下最深处，一台巨型机器正不断吞噬真实影像，将其转化为标准化的幸福幻象……

最令人心碎的是，其中一个实验室里，赫然挂着一幅画??正是小满曾画过的那只老猫阿福。

“他们在复制你。”郭蓉低声说，“用你的记忆模板制造‘完美顺从者’。已经成功七个了。下一个，就是小满。”

陈晓阳浑身发冷。

“所以，我们必须反击。”郭蓉伸出手，“我要你进入我的记忆，亲眼见证这一切。然后，把它传给所有人。”

他犹豫了一秒，点头。

两人席地而坐，双手交握。郭蓉闭眼，银瞳流转如星河倒灌。下一刻，陈晓阳坠入黑暗。

这不是普通的共感剧场，而是“记忆战场”??一个由极致痛苦与坚定信念构筑的精神空间。在这里，每一段影像都是活的，每一个亡者的呐喊都能撕裂灵魂。

他看见郭蓉如何在电击中坚持哼唱族谱歌；

看见孩子们如何用手抄的方式传承被删的历史；

看见一名研究员在自杀前按下上传键，将全部实验资料公之于众；

最后，他看见自己??在无数个平行时间线上，一次次重生，一次次失败，却又一次次举起摄像机。

“你明白了吗？”郭蓉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我们不是偶然相遇的。是地球选择了我们作为它的免疫系统。当谎言泛滥成灾，真实就会自发组织抵抗。”

陈晓阳流泪了。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使命。

当他回归现实，天已微明。郭蓉的身体剧烈抽搐，银瞳逐渐暗淡。

“我撑不了多久了。”她说，“芯片正在反噬我的神经系统。但在死之前，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把我这段记忆编成一部电影，名字就叫《归还者》。不要美化，不要煽情，只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