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恺:“这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手续齐全,选手背调也都没问题,节目也全部报备,举报也没啥影响,也不知道谁这么闲。”
孙恺都有点无语。
这个总决赛早就开始准备了,手续不齐全谁敢在线下搞这种大型活。。。
车子驶出山口,阳光洒满前路,可陆燃知道,前方的光亮不是坦途,而是战火初燃的征兆。他闭着眼,手指轻轻敲击膝盖,节奏是《黄土的孩子》副歌部分的拍子??那首歌像一把刀,割开了娱乐圈长久以来虚浮的皮囊。
回到城市已是深夜。机场外蹲守的记者比来时多了三倍,闪光灯如暴雨般砸来。陆燃戴上了帽子,没说话,只挥手让所有人低调通过。可热搜早已炸开:#拖拉机哭了#、#秦月跪着唱完南泥湾#、#乐府奖不是奖是革命#。词条一个比一个尖锐,评论区两极分化严重。有人称他们是“新时代文艺复兴的火种”,也有人冷笑:“装什么清高?不还是靠流量吃饭?”
李泉在车上翻着后台数据,眉头越皱越紧。“燃哥,咱们官微刚发的‘创作日记’系列,十分钟内被举报下架了三个视频。平台给的理由是‘内容敏感’。”
陆燃睁开眼,淡淡道:“把内容转到个人号,分段发。标题别带‘乐府奖’,就写‘我在延安的七天’。”
“可这样传播力会弱很多。”
“弱一点没关系。”他望向窗外飞逝的霓虹,“我们要的不是爆红,是要种下种子。有些人现在看不懂,等它长成树,他们自然会抬头。”
第二天一早,工作室召开紧急会议。原计划一周后启动乐府奖初评,但形势比预想中复杂得多。华曲奖突然宣布提前一个月颁奖,并放出风声要“表彰真正有社会影响力的音乐人”。业内人都懂,这是冲着乐府奖来的正面狙击。更麻烦的是,三大主流平台联合发布声明,称将对“非正规渠道评选的奖项”进行限流处理??明摆着,要把乐府奖掐死在萌芽里。
熊怡气得拍桌:“他们怕了!真的怕了!我们才做了七天,他们就坐不住了!”
陆燃却笑了:“怕的不是我们,是观众醒过来。”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四个字:**人心可用**。
“他们能封账号、压热搜、改规则,但他们封不了七十个人嘴里唱出来的真话。只要作品还在,声音就在。”
当天下午,陆燃做出决定:第一届乐府奖不设红毯、不请媒体、不搞直播,只做一件事??**公开评审全过程**。所有候选作品上传至独立网站,评委名单实名公示,每一轮评分附带详细评语,接受全社会监督。他还邀请了五位普通听众作为“大众评审”,其中一位是延安当地果农,一位是外卖骑手,一位是聋哑学校音乐老师。
消息一出,舆论再度沸腾。有人质疑“外行怎么能评专业奖”,陆燃回应:“如果音乐只为专业人士欣赏,那它早就死了。”
有网友扒出他过去十年的所有公益演出记录,发现他从未公开宣传过一次支教、一场义演。有人感慨:“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创作阶段进入尾声,十七首完整作品陆续提交。评审团连夜开会,气氛凝重。赵龙作为影像记录者也被邀请列席。第一轮筛选,淘汰九首。争议最大的是某流量歌手的作品《星辰大海》,编曲华丽,歌词堆砌诗意,但缺乏真实情感支撑。评委之一、著名作词人林素问直言:“这首歌像是AI写的,完美,但没有心跳。”
另一首《黄土的孩子》则全票通过。评委们一致认为:“它粗糙,但它活着。”
就在评审接近尾声时,意外发生了。
一段录音在网络上疯传??是陆燃与李泉在回程车上的私聊片段。有人断章取义剪辑,只保留了一句:“……只要能成事,手段无所谓。”
标题赫然是:**陆燃黑化?亲口承认不择手段办奖!**
舆论瞬间反转。曾经支持他们的人开始动摇:“是不是太激进了?”“初心再好,也不能踩底线吧?”
更有对手趁机煽风点火,某娱乐公司高管在直播中冷嘲:“某些人打着‘人民’旗号,实际上是在立‘道德皇帝’的人设。”
压力如山压来。工作室内部也出现分歧,有人建议发声明澄清,有人主张冷处理。陆燃却反常地沉默了整整两天。第三天清晨,他出现在直播间,没化妆,没穿西装,只穿了件旧T恤,背景是延安带回来的一把破口琴。
“你们听这段录音。”他说,点开完整版音频。
长达十分钟的对话里,他其实说的是:“只要做的事是对的,哪怕手段笨一点、难一点,也值得坚持。我们不是要当救世主,我们只是不想再骗自己了。”
他看着镜头,声音平静:“我不会删任何一条骂我的评论。因为我知道,这个圈子里沉得太久,突然有人喊醒大家,总会有人觉得吵。”
直播持续了四十分钟,没有煽情,没有哭诉,只有陈述。结束时,观看人数突破八百万,弹幕从最初的“作秀”渐渐变成“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风波未平,新的挑战又至。
乐府奖入围名单公布当天,黑客攻击官网,导致服务器瘫痪两小时,部分作品数据丢失。技术团队追查发现,IP地址指向一家与华曲奖长期合作的公关公司。证据确凿,陆燃却没报警。他在微博发了一张图:延安老艺人唱《东方红》时布满皱纹的手,配文:“他们可以删数据,但删不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