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事情,红果说:“一句话的事,你们用呗,把警车挪一挪,我们要回家了。”
姚望平转身给了董梁一个眼神,踢了他一脚:“你说有话说的呢?”
董梁是没想到,顾昌宗对上四个同类,不费力气的给他们放倒,还找出了之前一直找不到的贪官证据,不知道他和那四个人说了什么,他们都愿意配合回去。
董梁说:“嫌疑人目前配合,但回去路途遥远,想和你们结伴回去。”
董梁本以为会被羞辱,但是,他听到姜红果说:“我这边没问题,我问问昌宗。”
然后他就听到顾昌宗带着不耐烦,但很简洁的说:“那就掉头回去吧。”
红果解释的更清楚一点:“既然决定结伴,就从公安局门口开始,这一小节路要是发生意外,那真后悔死了。”
董梁愣了好几秒,是被姚望平推上车的,他不太敢相信,问同伴:“他们为什么不羞辱、为难我?”
姚望平很理智的,不带偏颇:“因为他们分得清轻重,正事上是不会耍性子的,和徐闻英不同。”
董梁不信:“那刚才他们不打招呼、扭头就走?”
姚望平笑了:“你傻呀,他们这次原计划半个月的事情,一晚上就办好,超出了预期,这是故意拿捏争取好处呢。”
董梁脱口而出:“哪有这样的同志?”
姚望平说:“人家到现在都在义务帮忙,他们俩愿意留在这边土地上守规矩,是对脚下土地的热爱,不然顾昌宗的本事,带着姜红果和他的同乡出去,到哪儿都能混个地方一霸出来。”
这倒是实话,董梁想通后,只觉得以前对顾昌宗,确实太多偏见。
回到公安局门口,两辆警车带着四个嫌疑犯,昌宗的车跟在最后,一路白天开车、晚上住店,四个嫌疑犯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红果看着确实眼熟,是当初大巴车上剩下的四名乘客,这就都找齐了,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汇集到一处。
一到省城,红果和昌宗肯定第一时间要回家呀,哪知道汇合上的魏良正,请红果帮个忙。
“红果,这次你来主审,可以吗?如果你同意,可以提一个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红果心里一动,这好呀,问话不就是聊天嘛,跟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不行,和昌宗老乡们,她可以试试,聊出有用的,她提承包私人煤矿的事情,把握大一点。
红果说:“那给我二十分钟吧,我收拾布置一下,能让他们放下戒心更好,不能的话,就当我白忙活。”
魏良正急到让红果审完再回家,但却支持她这二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他和董梁说:“你可以下去旁听,但今后不可再去探望徐闻英,也可以同意你去见徐闻英,但再不能参与这里的事。”
董梁没什么犹豫,选择下去旁听,他想要看看,徐闻英一问就死的人,姜红果有什么办法能问出来?
……
红果把仓库恢复都虞山住进来后,那种随意的状态,简易床上叠好的毛毯,她给抖开后,随意搭在床上,然后叫顾昌宗泡茶。
顾昌宗照做,还是说:“果果,没必要对他们那么好。”
红果不好意思的笑:“如果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呢,我希望他们能感受到一点,这个世界正常的一面。”
顾昌宗没说话了,只是眼神更加温柔。
人进来了,红果特意要求,不要给他们带手铐,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俩小孩是一对兄妹,身后跟着魏馆长、董梁和姚望平。
楼上的玉石铺子因为上次击毙人的事,依旧关着呢,下面的仓库
更安静。
少两个凳子,红果忙把简易床上的毯子叠起来,温柔的声音中带笑:“上回出了点事情,虞山走的急,这下面都没来得及收,你们先坐。”
四个人坐下了,女人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坐到了让她放松的简易床上。
红果环视一周,人太多了,这样分散开来坐,有点像过年家里来亲戚,围在院子里闲聊唠嗑。
红果又不能完全唠嗑,就说:“你们四个谁是代表呀,我先说几句话,这会不是审问,是让我和你们随便聊聊,聊之前我想说,你们可以只听,不想说的话完全可以,别寻短见。”
红果看他们还是不说话,不知道谁是能做主的,就跑到昌宗身边,揉揉他蓬松柔顺的短发,笑容中带着心疼。
“昌宗在拘留所关过三天,我好心疼的,在我们这边,只有犯了错的才会被关起来,你猜昌宗怎么安慰我?他说有吃有穿、有瓦片遮风挡雨,挺好的,叫我别担心,他越是这样说,我越难受,你们那边一般人的生活,连我们这边的犯人过得都不如吗?”
女人撇过脸去不说话,她来之前是猎人呀,负责猎杀的,被造出来没有杀戮过,就过来了,但来这边,她是杀过的。
可能是被红果的诚意感动了,也或者是这里的环境,让她放心,原来还有个同类,在这里被保护过。
杜莲芳开始说话了,说了她来这里的经过,小叔子经过同乡介绍,来这里给煤矿主做事,挣的确实多,越多越贪心,最后卖私煤,被老板发现要打断他的腿,家里就逼着她来这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