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王蔼猛地拍桌而起,“让一群杀人放火、无视律法的疯子进入决策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对我们百年正道尊严的践踏!”
“尊严?”赵真反问,“陆家祖上传下的拘灵遣将,最初也是被称作‘窃魂邪术’;吕家的六库仙贼,曾被列为禁书焚毁;至于阳家的神明灵……呵呵,若非历代先祖拼命遮掩,早就被天下围剿了。你们所谓的‘正道’,不过是一群幸运的异类罢了。”
王蔼脸色铁青:“那你也不能把真正的疯子请进庙里!”
“我不是请他们进来。”赵真冷冷道,“我是给他们一条绳子??一条拴住野性的锁链。只要他们愿意遵守规则,便可获得资源、地位、合法身份。反之,若敢越界,哪都通将联合所有势力,将其彻底清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不是妥协,是驯化。就像你们养狗,不是因为爱它,而是因为它能看门。”
会议室陷入死寂。
最终,吕仁开口:“条件是什么?”
赵真递出一份文件:“第一,必须交出至少三名S级危险成员作为人质;第二,接受哪都通派驻监察员;第三,五年内不得擅自发动对外行动;第四,所有资金流向必须公开备案。”
“苛刻。”吕仁评价。
“合理。”陆瑾却点头,“只要他们真肯签,说明这群疯子里还有脑子清醒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特勤处成员快步走入,在赵真耳边低语几句。
赵真的眼神微微一变。
片刻后,他对众人道:“抱歉,临时有紧急事务需处理。会议暂停两小时,诸位可自由活动。”
说完,他起身离席,步伐稳健,无人看出异常。
但实际上,他的五脏六腑已在翻腾。刚才那条消息让他心头剧震??**秦岭山谷中的全性集会地,昨夜发生大规模斗殴事件,三人死亡,十余人重伤,而带头闹事者,竟是失踪多年的“刮骨刀”邓茂!**
更可怕的是,现场残留的气息显示,有人使用了疑似“神明灵”的能力。
赵真迅速抵达地下指挥中心,调取卫星监控画面。屏幕上,那根燃烧过的骨柱仍在冒烟,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符咒和血迹。技术人员分析指出,当晚至少有两名高阶异人动用了禁忌之术。
“邓茂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赵真沉声问。
“我们查到了线索。”夏柳青从侧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档案,“他在三年前就被秘密释放了。”
“谁批准的?”
“前任医疗组组长,刘玄机。理由是‘实验需要’。”
赵真瞳孔一缩。
刘玄机,正是当年参与研究“八奇技副作用”的核心成员之一,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而现在看来,那场死亡,恐怕也是假的。
“他们在复活过去的怪物。”赵真喃喃道,“不只是全性,还有那些被埋葬的旧时代阴影……有人想趁着我倒下之前,把整个世界拖进混乱。”
夏柳青低声道:“要不要提前启动应急预案?封锁相关区域,抓捕涉事人员?”
“不行。”赵真摇头,“现在动手,只会激起更大反弹。我们必须等??等那个幕后之人露出破绽。”
“可您……还能等多久?”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割进心脏。
赵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如初:“够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两小时后,会议恢复。
赵真重新坐回主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宣布:“经初步协商,全性方面已同意派出代表进行谈判。预计七日内抵达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