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发出一声淬了冰的冷笑。
“你居然回来了。”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像只阴沟里的老鼠,灰溜溜逃回自己的鼠洞。”
“宴竹,你他妈也配算个男人?”
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刀刃。
精准地捅进宴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怎么说都不过分。
是他,弄丢了安瑶。
是他,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绝境,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甚至现在连去找她的资格都没有。
宴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他抬起手挡在眼前。
有滚烫的液体从指缝间无声滑落。
傅司年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犹有不甘。
胸口的暴戾无处发泄。
他抓起车钥匙,径自冲出办公室,驱车赶往医院。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傅司年带着一身戾气闯了进来。
当他看清病床上的人时,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宴竹半靠在床上。
脸色是毫无生气的灰白。
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印象中那个温润儒雅,卓尔不群的男人,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甚至,在他满头乌发间夹杂着不少刺眼的银丝。
傅司年心里的火忽的一下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宴家的保镖匆匆赶来,想拦住傅司年。
人到了门口,看着房内对峙的两人,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宴竹抬起眼。
目光空洞地落在傅司年身上。
他朝门口的人摆了摆手。
“没事。”
来人如蒙大赦,暗暗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